慕容余鄞冷俊着脸,眼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世人只知道前因,而不知后果。”
“那女子最后等来的,不过是一个狠心的负心汉罢了。”
陆卿言微微挑了挑眉,“难怪,听闻这一首曲子是那个女子留下的最后一首曲子,自此以后,名动一方的舞姬便销声匿迹了。”
不过,昨夜慕容余鄞也给她弹奏了一首《美人兮》。
难道,他的意思就是暗指他要负心?
陆卿言联想到这,嘴角勾出一抹冷然。
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容余鄞斜睨了陆卿言一眼,又将视线收回。
他盯着手中的琴弦,眼中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痛楚。
闭上双眼,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了片刻,眼皮底下的瞳孔此时翻涌着惊涛骇浪,但,最终渐渐归于了平静。
再次睁开眼时,他对陆卿言开口,声音掺杂着一丝嘶哑和疲倦:“把晚膳撤了,去拿两壶酒来。”
陆卿言不敢违背,点头,立即吩咐了下人快速去取。
慕容余鄞的手轻轻抚上了琴弦,轻轻的,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噔”的一声,琴弦的声音低沉至极。
虽然是同一首曲子,可是陆卿言听着和昨晚他弹奏时的韵味孑然不同。
传闻慕容余鄞三岁识音律,七岁弹得曲子就连宫廷的乐师都有所不及。
可惜,在他十四岁时,不知道因为何事,慕容余鄞从此再也没有碰过琴弦。
百姓都传言,是慕容余鄞喜好男色,荒废了自己。
昨夜,是她第一次听他弹琴,不过她那时意识模糊,并未仔细听。
如今天才少年再现,一双玉手执起琴弦,琴声一响,风卷云涌,天地之间的光辉,似乎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