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言将手中早已经倒好的茶递过去，慢悠悠地说，“我们是什么人，姑娘不必过问。”

“但是姑娘必须尽力配合我们，不然，恐怕就算我们不抓姑娘，也自会有衙门的人来找。”

小玉在风月场所也算见多识广，见陆卿言旁边的徐幼卿穿着一身贵气，一瞧便不是一般的人，脸色也缓和了几分，“王尚书是喜欢我，可我保证，我从来没有做过害尚书大人的事。”

陆卿言见她肯开口，双眸尖锐地看着她，字字珠玑地说，“可是，王尚书便是在你枕头旁边死去的，为什么偏偏他有事，而你却安然无恙呢？”

小玉姑娘脸色立即变得煞白，“我……我也不清楚。”

“他来的那晚，兴致十分不错，与他的好友两人一直把酒言欢，直至后半夜，他才回到包房之中。”

“我伺候他宽衣解带之后，便睡去了，翌日早晨，等我醒来，却发现他已经……”

说到这，小玉瞳孔急剧一缩，显然眼底还有未散去的恐惧。

陆卿言思索片刻，便问，“当晚，王尚书和方御史在饮酒时，他们可有吃什么东西？”

小玉努力回忆，“当时，我坐在他们身侧，王尚书吃过的东西，方御史几乎都吃过，都是些寻常的东西，并无特别之物。”

陆卿言沉吟片刻，便问：“可否带我们去他们吃饭的那间房瞧瞧？”

小玉姑娘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战胜了心中的恐惧，点点头。

陆卿言来到案发现场，仔细在房间搜索了一番。

她在桌几底下寻到了几枚瓜子壳，便小心翼翼地捡起来，询问：“那日两位大人磕了瓜子？”

小玉点头，“对，三盘瓜子，一坛女儿红。”

“据我所知，这瓜子是十分难得之物，你们天香楼怎么会此物？”陆卿言眯着眼，探究的眼神看向小玉。

小玉解释道：“这不是天香楼准备的，这种瓜子是方御史自府邸中带来的，说是要给王尚书尝尝鲜。”

“而且，这瓜子也并非是普通的瓜子，据说是从西域万里迢迢运送过来的，外形饱满，颗粒也较之寻常大了一倍。”

“听说，它还能散发出独特的幽香，我听两位大人称它为—西磨瓜子。”

陆卿言听完她的话，眉间的郁气顿时散了不少。

她小心翼翼地把瓜子包起来，徐幼卿却忍不住问：“这瓜子，我那里有一大把，这有什么稀奇的。”

陆卿言却没理会他的话，而是说，“撤了。”

徐幼卿拧紧了眉，“你怀疑这瓜子？”

陆卿言赞叹他的反应，嘴上却说，“嗯，我已经对案子了解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再验证最后一步，便能够查出王尚书的死因了。”

小玉连忙大喜，“公子能够洗刷我的冤屈？”

陆卿言眸色一凝，对着她嘱咐道：“你切记不要与他人说我们来过这。”

紧接着，她有些肉疼的掏出点银两放在桌上，“这个给你拿着，最近半个月都不要接客了，只要你做好这两点，我保你安然无恙。”

徐幼卿见她一脸抠的模样，心中不由笑了笑。

小玉连忙点头，“好，多谢两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