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有些尴尬,那都是那个“他”以前的事了,自己怎么就没想起这一出呢。
他知道老(鸨)子这种人素来都是吃硬不吃软,也不跟她废话,一亮腰牌威胁道:“你若不配合,我只好清场了。”说完做出一副要下命令的样子。
老(鸨)子一瞥见李策亮出的军中腰牌,一下子吓得花容失色,她怔怔看着李策,心内嘀咕:这穷酸跳河不死,怎的还当上了官?自己以前挤兑他逼他投河,他现在发达了,莫不是来报仇的吧?想到这她就感到后脊梁有些发冷。
她瞧李策脸色有些不善,忙换上一副笑脸,小心赔笑道:“李……哦,不是,军爷您可要高抬贵手啊,今日正是我们醉风楼花魁选亲的日子,您可不能这样啊。”
“花魁还要选亲,莫非她也要嫁人?”官震忍不住好奇道。
老(鸨)子一听,讨好地讲解道:“花魁的除夜在我们行内就叫选亲,今日是我们醉风楼花魁选亲的大好日子,几位军爷若是有兴趣也可去一看,我给几位备几个好的位子。”
李策心道:靠,还真会找个噱头,原来就是拍卖处子之身嘛,变着法圈钱而已,叫什么选亲,我还以为要从良呢。
“我只跟你打听一人,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徐山的?年纪三十多岁,看起来凶巴巴的,长得五大三粗,有些行伍气息,应该还带着几个随从。”李策简单描述道。
“军爷您说笑了,来我们这的哪有自报姓名的,我们也不便过问,至于你描述的嘛……这个,太笼统了,我分辨不出来啊。”老(鸨)子陪笑解释道。
李策知道她说的也是实情,正自着急,突然他脑子一闪,抬头一笑开口道:“好,就烦劳杨妈妈给我们备几个位子。”他想到若是徐山在这,花魁选亲这等热闹他一定会看,到时自己注意一下场中的嫖客就知。
老(鸨)子勉强笑着答应,心内却是大骂李策,这穷酸秀才怎么阴魂不散,还在军中当了官,今日正好是花魁选亲的日子,他以前就被花魁迷得寻死觅活,今日只怕是又要闹事了,还是赶紧通知上面的人好。
但凡开青楼的都是在官场上有后台的,今日李策亮出了军牌,老(鸨)子知道自己已经拿不下他了,所以赶紧通知幕后老板。
李策等人跟着老(鸨)子顺着楼梯上去,李策刚踏上楼梯,不经意一瞥,却看见楼梯后面角落里蹲着一个小姑娘正在嘤嘤哭泣,看起来也是十二三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身绿衣,哭得真是好不伤心。他一阵心软,上前扶起她道:“小姑娘怎么了?”
小姑娘一抬头,李策一惊,她粉嫩的脸上一个清晰的手印,半边脸又青又肿,这是被人一巴掌扇的,谁这么狠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下如此狠手,小姑娘脸上哭得眼都肿了。
李策只觉有些眼熟,再以仔细辨认,这不是翠儿吗?花若奴身边的贴身丫鬟,这小妮子还替自己传递过消息,救过自己呢!李策认出了是她,不由大怒,低吼一声道:“谁干的?!”
老(鸨)子一见,慌忙狠狠拧了一下翠儿,瞪眼骂道:“该死的丫头,谁让你在这哭的,污了军爷的耳朵,还不快滚出去!”
“啪!”李策扬手就甩了老(鸨)子一个大耳刮子,这贱妇居然敢虐待翠儿,他这一巴掌打得用力,老(鸨)子竟被打得转了个圈。
“哎呦,军爷饶命啊,饶命啊!”老(鸨)子不知哪里得罪了李策,慌忙捂着脸哀求道。
“你个贱妇怎的如此歹毒?我告诉你翠儿是我妹子,你若以后再敢动她,我活剐了你!”李策怒目圆睁一指老(鸨)子吼道。
他早就看不惯老(鸨)子的为人,先前的李策就是受她挑唆投河自尽,自己这一巴掌也算是替他出了口气吧。
老(鸨)子有些不信得看看翠儿再看看李策,这两人长得也不像啊,再说了这翠儿是从小被自己买回来的,什么时候有了他这么个哥哥了。
翠儿惊恐得看着这一幕,她认出了李策,把眼泪一摸,惊喜道:“是李相公,你怎么来了?”
李策伸手把她拉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小翠儿仰头望着他,想到他刚才称自己是他妹子,心内一阵兴奋,可随即又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由一阵落寞,他是读书人,刚才定是随口胡说的,当不得数。
“翠儿,以后我就是你哥,没人再敢欺负你,谁要欺负你,你就跟哥说,哥替你出气!”李策伸手替她抹去眼泪,宠溺得笑道。
翠儿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敢相信得问道:“真的?”
“真的!”李策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