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这什么什么杏鹅,问着味就香啊,来来来,快尝尝。”李策一见那一大盘鹅,忍不住赞道,古人的厨艺还是可以肯定的嘛。
官震一见这等美食也没了顾忌,早就下了手,撕了一大块就往嘴里填。
那边几个衙役互相看看,纷纷把钱袋子藏了起来,卧槽,待会这几个穷鬼吃完了没钱结账,可别赖到咱们头上,若是替他们付了帐,回去可就被兄弟们笑话死了。
三人大快朵颐,吃得汁水四溅,衙役们看看人家吃的大餐,再看看自己眼前这几样青菜,心里头那个窝火,妈的,犯人还这么嚣张,吃就吃吧,还这么张扬……且让你们撒野,待会看没钱付账你们怎么办!几人愤恨地想着,低头使劲嚼着馒头。
一桌七八个菜,三人吃得丁点不剩,菜嘛味道确实不错,不比后世星级饭店做得差,酒可就差远了,又浑又涩对李策这种喝惯了好酒的人来说简直是难以下咽。
“几位,吃饱喝足了吧?咱们也该上路了。”为首的衙役上前说道,他姓薛,名叫薛兴生,人人都叫他薛头。
“好,上路。”李策摸了摸滚圆的肚子哈哈笑道。
店小二见几人吃完了,忙迎上来准备结账。
“客官,吃得可还满意?”店小二堆笑道。
“嗯,还行。”李策剔着牙道。
“那就把酒菜钱结了吧?”店小二一伸手道。
“额……小二我问你,你们那面墙上挂得对联,你瞧,就那副,上面那副,可是只要对上就有……一百两银子?”李策指着东面墙上挂着的对联说道。
几人顺着他的手势一看,这才看见东面墙上挂满了对联,有的有上联,有的有下联,旁边还有一个大字告示:有能对上者,只要工整契合,无论是谁,当场付钱。
这不同的对联旁边标着不同的价码,有的十几两,有的几十两,李策说得这个最贵足有一百两。
再一看这幅对联,是一副上联,只见上面写着:“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这是一幅绝对,难就难在下一句“居然天上客”正好是上一句“客上天然居”倒过来念的,更难得的是这家酒楼名字就叫天然居,此对联之妙就是把酒楼的名字——天然居,嵌入了进去。也正是因为这幅对子,使得天然居在当地名气大增。
这幅对子据说是一个云游的道士路过这里,化了一顿斋饭,留下了这么一副对子。几年来,这对子难倒了无数文人墨客,所以它的身价也是一涨再涨,现如今已经到了一百两,俨然已经成了这个店的招牌,不少闻名来的才子,见了后沉吟半天也只能长叹而去。
掌柜的也是个知文懂墨的人,一听说有人要对那副绝对,忙迎了上来,一时间天香楼绝对有人挑战的消息不胫而走,酒楼里竟络绎不绝地开始进人了。
李策一看这阵势,心内汗颜,自己这B装地有点大了,他为什么会对出这幅对子,还是源于他大学时参加对子大赛,那段时间他恶补了从古至今所有的绝对,这幅客上天然居就赫然在列,而且对法还有很多种。
“这位公子,敢问是您要对这幅对子?”掌柜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人,微胖的身材,洁净的脸庞,留着灰白的长须,少了一股子市侩气,倒是有一股子书生气。
“噢,对,我可以说下联了吗?”李策一拱手还礼道。
“当然,洗耳恭听,公子请。”掌柜的倒是客气地很。
“好,我得下联是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李策环顾一下看热闹的众人,朗声说道。
“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众人听完,细细品味道。
“绝对啊!才子啊!”一时间各种赞叹声不绝于耳。
李策拼命忍住想笑的冲动,还要刻意扮出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掌柜的脸色一变,激动之下竟有些咳嗽,他喘了一口气道:“公子高才啊!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好,好一个人过大佛寺!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李策淡定地一笑道:“我叫李策。”
“原来是李公子,老朽今日算是领教了,李公子真是青年才俊。这幅对子挂在这已经有整整十个年头了,这十年来,无数才子冥思苦想都对不上,即便有勉强对上的,也是不甚工整或者意境太差,唯独今日公子所对,既工整又协调,公子大才啊。”掌柜的显然很激动,这一副对子他可是等了十年,今日终于有人对出,他怎能不激动。
“哎呀,在下也只是凑巧碰对了而已,运气,运气,呵呵……”掌柜的这么客气李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公子就不要谦虚了,老朽说话算话,这就去取银子。”掌柜的倒是颇为豪爽,见李策对上了,立马就要取银子。
李策心内一乐,刚才还在想这老头说起来没完,自己怎么开口要钱,这还等着赶路呢,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老丈居然自己主动提起了此事,真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