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收好密旨,冷冷言道:“既然知晓本官的身份,那裴司马还不速速带你的人离去,莫非你觉得本官会私藏你口中的那些匪人?”
裴向天连忙摇手道:”不敢不敢,陆御史之名下官身在江南也是早有耳闻,自然信得过陆御史。下官立即就走。“
陆瑾心知此人前来也只是想要逼出自己而已,他的目的既然达到,自然不会在此久留,陆瑾也不想与他过多言语,冷冷出言道:“那好,本官就不送了,裴司马请便。”言罢大袖一挥,转身走入了院内。
裴向天望着陆瑾的背影,止不住冷冷一笑,这才转身去了。
直到裴向天带来的军卒武侯全部离去之后,文破虏这才回到了院内,刚步入院中,就看见陆瑾正一个人仰望着中天皓月,神情大是凝重。
见状,文破虏心内止不住一阵惭愧,上前拱手致歉道:“陆御史,末将无能,无法拦住裴向天,还请御史责罚。”
陆瑾转过身来,目光在文破虏脸上巡睃了一圈,笑言道:“裴向天此行本就是前来试探我可否在院内,你们势单力薄,如何能够拦得住他?要怪也只能怪我太过自负,没能早早带着沈全万出城,才被他看出了端倪。”
文破虏默然片刻,沉声问道:“陆御史你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那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是好?”
陆瑾言道:“本官此番要调查的案件牵涉到裴向天,想必他一定会阻拦调查,必要时候他甚至还会铤而走险,这城内肯定是留不得,还是到你的军营内去妥当一点,但是,我相信以此人的狡诈,应该还会想出后招。”
文破虏昂昂言道:“不管如何,末将与睦州折冲府的八百名卫士,都将保护陆御史你的安全。”
陆瑾微微颔首,言道:“这里毕竟是大唐,本官又是代表天子巡视于此,相信裴向天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唯一可虑的是他使出阴招,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文破虏微微颔首,却首次发现了这位年轻御史眉宇间飘出了一份隐隐忧虑。
走出客栈,裴向天也没有上马,就这么负手走上街道,对着身边的谢太辰笑言道:“果然是监察御史陆瑾,太辰啊,还是你心思剔透,从蛛丝马迹就发现了陆瑾的行踪,否者我等还被蒙在鼓中,若是被他查明白一切,那就大事不好了。”
谢太辰微笑颔首,问道:“岳父,既然已经确定他正是陆瑾,也是为了陆氏之案而来,那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处理?是否……”说到后面,谢太辰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神色大是狠毒。
裴向天轻轻摇头,言道:“陆瑾毕竟代表的是天子,倘若死在了睦州,睦州大小官员肯定会受到牵连,说不定还会另派要员前来调查案件,到时候一样麻烦,所以须得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才能对付他。”
“但是岳父,现在沈全万落在了他的手中,时不我待啊!若被他问明白了一切,同样麻烦。”谢太辰立即出言提醒。
裴向天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犹如一只狡猾的深山老狐般眼珠子转溜不停,片刻之后他突然双目一亮,笑道:“有了,既然我们无法直接对方他,那就可以使出一招借刀杀人,一样也可以让他死!”
闻言,谢太辰大是不解,问道:“岳父刚才不是说不能让陆瑾死在睦州么?为何现在却又改变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