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是我的女人,没有人可以喜欢她,她也不可以喜欢别的人。”齐王双拳握起,牙关紧咬,怒视楚欢:“当年迫于无奈,我让她暂居在你的府中,本是信任你,想让你代为照顾,可是.....我后来终于明白,孤男寡女,又能如何干净,都是我一时糊涂......!”
“住口!”楚欢勃然大怒,厉声道:“瀛仁,你胡说什么?你污蔑我,我可以宽恕你,可是你若是毁坏凌霜的清白,我绝不答应。”
“你为何如此袒护她?”齐王发髻被细雨打湿,有些凌乱,衣衫不整,抬手指着楚欢:“如果你真的和她没有瓜葛,为何如此激动?”
楚欢脸色也难看起来:“她自幼不知父母是谁,沦落风尘,凄苦半生,你又如何舍得言辞伤她?”
“我只是实话实说。”齐王冷冷道:“你也说了,她出自烟花之地,嘿嘿.....,这样的女人,看似清纯,可是骨子里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随在我身边,心里却是想着别的男人,这样的女人,就是一个.....婊子!”
他话音刚落,楚欢身形如电,已经欺身上前,速度之快,匪夷所思,齐王只见到前面一团黑影,大惊失色之间,楚欢已经到了他身前,不等他回过神来,抬手便是左右连扇了五六个耳光,“啪啪啪”之声在雨中异常清晰,随即手腕一转,已经掐住了齐王的脖子,齐王顿时便觉得喉咙宛若被铁箍卡住,一时间难以呼吸,圆睁双目,却见到楚欢的脸庞近在咫尺,楚欢那一双漆黑的眼睛显得异常的犀利,甚至透出一丝杀意。
齐王不能呼吸,心下发寒,暗想既然下毒被楚欢识破,楚欢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只怕现在便要动手,心下却是想着诸葛先生为何还没有出现。
诸葛再三保证,会在通州知州府外等候,一旦楚欢饮下毒酒,齐王便可出府会合,两人便可以商议接下来的计划,等到楚欢一死,立刻控制住西北军。
齐王见识过诸葛超凡脱俗的神功,心知诸葛的功夫绝对不在楚欢之下,可是此刻那位诸葛先生却根本没有出现。
齐王心中已经觉得不对劲,喉咙被楚欢锁住,胸腔憋闷,难受至极,便在此时,却感觉楚欢的手微微松开,齐王这才吸进一口气,却见到楚欢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目光瞧着自己,似是怜悯,又似是同情,更带着几分嘲讽。
“看来一直都是我错了。”楚欢淡淡道:“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凌霜,你对她没有爱,只有占有,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会说那样的话,在你的心里,你一直觉得高她一等,其实你根本不配喜欢她.....!”说到这里,手一用力,边上一甩,齐王只觉得身体被一撇,跌跌撞撞摔到一旁,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幸好知州府外的街道乃是青石板扑救,并无淤泥,可是雨水一浇,十分冰凉,齐王坐下冰凉的地面上,狼狈不堪,抬起头,厉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根本不配喜欢她。”楚欢一只手依然举着雨伞,另一只手背负在身后,居高临下看着齐王:“一直以来,我很糊涂,可是凌霜很聪明。我没有看出来,但是凌霜只怕早就看出来,你只不过是想将她当做一件玩具。”
“你.....你胡说!”
楚欢冷笑道:“胡说?你从一开始对凌霜有意,只因为凌霜和你以往所见的女子都不相同,是她的特别吸引了你。你喜欢刺激,知道凌霜出自青楼,只觉得如果将这样的女子带在身边,会很有趣.....,凌霜对你不假辞色,你自己心知肚明,可正因如此,你反而对她更是欲加的用心。求而不得,才会让人升起更大的欲望,你对凌霜并无尊重,只是想让她成为由你控制的一件玩具而已。”
“我......!”齐王呆了一呆,却没有说话。
“或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凌霜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楚欢缓缓道:“你错以为占有便是爱,可是如果你真的爱她,又怎会因为害怕她的身份暴漏,只是将她当做一个侍女带入宫中?你连她的身份都不敢对世人公开,你凭什么说爱她?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无论这个女人出身如何不堪,即使她是聋子瞎子瘸子,男人也会骄傲地对世人承认,那就是他的女人。你若是爱她,今日又怎会说出这种恶毒的言语?在你心中,从没有忘记她的出身......!”苦笑道:“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只以为你是真的爱她,所以一心想要成全你们,可是正是因为我的过错,反而让她过得如此痛苦。你没有资格爱她,也同样没有资格爱你的母亲。”
“母后......!”齐王挣扎着爬起身,衣衫湿漉不堪,发髻凌乱,“我当然爱我的母后.....,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爱她?”
“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楚欢冷冷道:“你跟随徐大学士读了那么多的书,难道就不明白乱世之中强者为尊的道理?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遭遇艰难险阻,如果是男人,就该迎难而上,去击碎它们,可是你又是如何?你只是怨天尤人,是非不分。一个人如果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就不会有人在乎你,你遇上那么多挫折,只会怪责都是别人对你不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又该承担怎样的责任?”
“天真从来都不能作为无能的遮羞布。”楚欢无情道:“你既然自以为流着高贵的血液,就该用行动证明你的血液是多么的高贵,可是你做不到这一点.....,瀛仁,你要明白,任何人的道路,都要自己去走,没有人能够真正地帮你。”长叹一声,道:“我本想保留你和我最后的情义,可是你却毫不犹豫地将之切断,是你击碎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