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到那些个同学们时而大笑,时而提高声调,时而相互推搡,想要吸引女生们的表情,更让曾程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
尽管这些同学们已经步入社会,依然还有着一些学生时代的幼稚行为啊!
“橙子!”就在曾程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处于现实,还是处于梦幻状态之时,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然后肩膀上被重重的拍了一掌,将他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整个高中时代,全班能够这么叫自己的同学只有一个,那就是李晓波。按照这家伙的说法,自己颇为符合橙子那种表面让人感觉苦涩,实际上却是很甜蜜的形象。
曾程回头看了一下,果然看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站在自己身后,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呢?”曾程大喜过望,如果要说高中时代曾程还有一个算得上靠谱交心的朋友,那就只有李晓波一个人。
高三的时候,两个人是室友,再加上李晓波坚韧得有些执拗的脾气倒是颇和曾程的脾性,两人也算是臭味相投了,因此关系比较亲密。但两人都不是那种黏糊的性格,平时也很少联系,倒是有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李晓波的成绩不算太好,在当时的高三六班算是中游稍稍偏上的水平,高考后考上了渝都师范大学,算是渝都本地的重点,但却没有进入国家的211重点工程名单。后来究竟分到了哪里也就不太清楚,再后来就没有了音信。
现在两人相遇也让曾程颇有些喜出望外的感觉,真还不枉来这一回,总算是联系上一个想要联系的人。
“嘿嘿,橙子,看来咱们都一样,和他们走不到一起啊,我懒得去热脸贴别人冷屁股。”李晓波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人家都是风光无限,人前人后有人殷勤效劳,哪像咱们俩无人问津。”
“咦,谁在负责接待啊?就算是咱们俩是添头可有可无,也不能这样啊。”曾程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重新拉着李晓波坐下,兴冲冲的说道,“不管他们,本来我就不想来,呵呵,遇上你也不枉我走着一趟。快说说,你小子毕业后溜哪儿去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让我心欠欠的,真还以为你小子被人暗杀了呢。”
“嗨,能有人来暗杀我,那也是我无上光荣啊,只可惜哪个杀手会看上我这种角色?”李晓波撇撇嘴,一边在包里摸着什么,“我还能去哪儿?大学毕业我就被发配回了石城,可是城里边的几所中学都没有指标,我就被分到了花溪中学教书。”
“哦,花溪中学?”曾程皱起眉头,“那的确是有些偏了。”
花溪镇是石城区下属的一个镇,如果从地图上看,距离城里倒是只有二十来公里,跟九里乡的直线距离差不多。但是,因为中间隔了一座大大的八面山,前往花溪需要绕很远的路,足足有一百公里,而且路况极差,曾程有几个初中同学就是那边的,据说从那里到石城城里,坐车要三四个小时。
“何止是偏僻,那地方简直就是穷山恶水,我都以为自己这一年多是活在解放前,因为晚上很多时候还要点煤油灯备课!”李晓波咧咧嘴说道。
说着话,李晓波摸出一包烟来,还没有拆封,朝天门,拆开锡箔纸,递给曾程。
曾程摆摆手,笑着说道:“没学会。”
李晓波愣了一下,笑道:“你小子是在攒钱讨老婆啊?”
“嘿嘿,省下两口烟钱都能娶到老婆,能有那样的好事儿?”曾程也笑了起来,“小波,你结婚了?”
“头昏,就我这样,谁肯嫁给我?”李晓波叹了一口气,目光中也有些怅惘,“你也知道我家在农村,又没啥底子,我也不忍心去拖累别人。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没有能力承担两个人生活之重,最好还是免开尊口。就我这样,要钱没钱,要房子没房子,工作也就是一个穷乡镇里的穷教书的,也不会什么门道捞外快,你说咋娶老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