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家的把柄是必须的,但是如果把柄拿得太多,也未必就是好事。
于是曾程便对陈斌说道:“笔录跟录音带给我,帮了忙的同志们,晚上我请大家到曾氏烧烤店好好搓一顿,每人一千块钱的红包,不能白让同志们辛苦了。”
陈斌立刻点头答应下来,直接将录音带要了过来,一并交给了曾程。
作为一个干了二十年的老刑警,陈斌已经是老油条了,自然能够知道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看那份笔录,这也是给曾程一个决断的空间。
本来这事情就是曾程交待他们办理的,不论是有什么发现,都要尊重他的意见,自己的人在这种事情上面只是充当了一个工具,真没有什么必要涉事太深了。
曾程看了一会以后,对陈斌说道:“帮我找些空白的录音带,先把这带子给翻录上三五十份,笔录也要影印三五十份,这帮家伙行事太过嚣张,没有什么好下场。”
曾程可是记得,渝都市在明年开始,就要展开严打,他这份笔录里面出现的人物,绝大多数都跟道上人物有关系,到时候肯定倒霉。
既然都是一些注定要倒霉的人物,曾程就不打算当那个恶人,亲自出手收拾他们了,那只会给自己招惹麻烦。这些家伙干不了什么大事儿,但是搞破坏却绝对是行中老手,个顶个的厉害。毕竟,他们背后站着的,都是一些很有地位的人物。
根据郑京浩交代的口供中提到,警备区有七成的子女都跟他打过交道,只不过有些人只是金钱交易,找些女孩子玩玩而已,大家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也有几个比较嚣张的家伙,就闹出事情来了,有两个女孩子,就是被他们给强行灌醉之后轮了大米的,后来一个还闹到自杀了。不过这个事情并没有被媒体曝光,被惹出事情的那个衙内给动用自己家里的关系,给遮掩起来了。
曾程看了之后感到非常气愤,不过对方的后台也是非常强硬的,虽然军方的一个少将师长未必就有多大的能量,但是他的同窗好友或者提拔过他的上级之类的,这层层关系就多了,便是曾程现在跟云家扯上了一些关系,但他还是不想跟这样的人物发生直接的冲突。
毕竟军方跟地方上的差别很大,更加护短,即便是真有什么事情,也是军事法庭处理,这也就导致了很多犯事的军人得不到应有的惩罚,久而久之,这一块的法治可就松散了,大家只要上面有人,根本就不怕什么军事法庭的审判。
军法再严厉,也不过是要人来执行的,只要不是犯了天怒人怨,或者是得罪了大批人的事情,军法算个屁。
或者也有另一种变通的说法,军法其实就是对于犯法军人的一层保护伞。
但是曾程并没有挑战整个军方潜规则的意思,他之所以要这些东西,不过是为了未雨绸缪而已,谁知道这些不长眼的东西们什么时候会跳出来,整出什么妖蛾子?
手里面有点把柄,也算是对他们的一个威胁,大不了到了必要的时候抛出来,整一个石破天惊,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反正不是他曾程。仅仅是这一份笔录,就足够那个师长被处分了。
但是回过头来细细一想,却未必就能够达到这种效果,撇开别的不说,这个师长本身也是有来头的,人家的死了的老爹可是抗日元勋来着,自有一份功劳摆在那里,就相当于一块免死金牌了,要想把这家伙搬到,可是真有一定的难度的。
军方的人也不过是官官相护而已,对于保家卫国的事情自然是责无旁贷,但是对于维护自己小集团的一点既得利益,那也是斤斤计较相当认真的。
处理一个师长不难,难的就是因为一个师长的被处分,或者就能够动摇军方集团的整个特权阶层的根基,这个事情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
因此,曾程也非常清楚,这个事情顶多是拿出来做做威胁,真的要用来打击某些人的话,怕是力度还是有些不够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国有社鼠,投鼠忌器啊!
曾程一想到这个事情,就有些无奈,自己现在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富豪了,全部的身家加在一起,都有了十位数了。但是在中国,富豪从来都没有什么太高的地位,不要说是自己这个才新近崛起的崭新富豪了,就是那些老牌富豪,不一样吗?自己的能够影响到的地方,还是太少太少。这个事情,怕是没有什么下文了。
从刑警支队出来之后,曾程的眉头有些不展,殷桃见了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昨晚的事情,她并不清楚,也不知道曾程究竟为了何事烦心,于是只好拉拉他的手,以示安慰。
曾程笑了笑,心道自己的脸上大概不是很好看,便对殷桃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帮东西而已,毕竟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让人看了会反感的,这事情,怕是还要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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