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就不要说死人的是非了，秦川的都死了，现在讨论那些已经没用了。”李少游打断两人的对话，“对了，我可是听说，你今日被请去了刑部公堂，三司会审，说你与他人勾结，构陷贾家，是真的吗？”

“不是我与他人勾结，构陷贾家，而是贾家当堂翻供，说他们都是听太后吩咐做事的。”洛清绝缓缓道，“贾家要没落了，不出意外，今夜贾家所有人都会死在牢中。”

“没落了好，贾家是支持贾太后跟四王爷的，这些年打着这两人的名号，没少做坏事，京都四大家，就数他们家最坏。”

“京都四大家，司空家家主被杀，少主远在云州城，府中只剩下一个司空夫人主持大局，秦家次子被杀，又因为百里家主叛逃，秦家的生意备受打击，也是一阕不振，贾家更是被连根拔起，如今只剩下你家了，不对，京都四大家以后怕是要换人了，李家早已经撤离京都了。”

“我发现我爹不愧是老狐狸，一早就离开了京都，不然的话，咱们李家指不定也要被牵连进去。”李少游有些后怕。

“老师若是知道你骂他是老狐狸，怕是又要拿着棍子满大街的追打你了。”洛清绝将公文扔到一边，“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查了。”李少游将一本册子扔给洛清绝，“当日在那条街道附近出现过的所有官员名单，目前嫌疑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四王爷轩辕永瑜，一个是此人。”

洛清绝看着李少游手指指着的名字，赫然是唐桀：“说起来，唐桀与多起事件有关联。”

“怎么说？”

“他曾是七公主轩辕玉儿的入幕之宾，经常出入七公主府，倍得七公主宠幸，然后又是四王爷的手下门臣，在四王爷权利被架空之后，他非但没有受到牵连，反而坐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另外他曾多次追查阿九的身份的事情，并且在出事之日出现在你划重点的区域里。”

洛清绝神色不变，在云阳县到时候，唐桀就与他们不再是朋友了，唐大人是皇帝手下的人，唐桀自然也不例外，唐桀投靠四王爷，只怕也是假的，但是他应该也不会忠心于皇上，那么他是谁的人？

“在京都之中，想要知道不为人知的消息，可以去哪里？”洛清绝抬起头看向两人，他对于京都的明面上的势力很清楚，但是暗中的势力并不是很清楚。

“有一个地方可以打探。”沈玉楼沉默许久，“鬼市。”

“不建议去，里面很危险，鬼市是不属于朝廷管辖范围，里面又多是亡命之徒，什么交易都有，要进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得有通行令牌，如非必要，还是别进鬼市了。”李少游劝阻道，他曾经误入鬼市，差点丢了小命，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必须得去，告诉我进去的办法。”

洛清绝走进一家叫梧桐落的小酒馆，李少游说了，这家小酒馆，看似不起眼，但是这里有着进入鬼市的敲门砖，那就是通行令，没有人指路，是无法找到鬼市的入口的，没有通行令，纵然是找到了，也进不去。

明明时间还早，酒馆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每个人都戴着斗笠，遮住了自己的模样，避免被人认出来。

洛清绝按照李少游说的，找个地方坐下，点了一壶杜康酒，杜康酒在外面，那都是下里巴人才喝的酒，辛辣又便宜，但是这里的杜康酒最是昂贵，十两金子一壶，凡是来这里喝杜康酒的人，都是为了通行令而来，纵然从梧桐落拿到通行令，还要小心他人抢夺。

而梧桐落每日只有三个名额，通行令随机放在酒壶之中，点了杜康酒，又恰好拿到通行令的几率并不高，但是梧桐落有个规矩，每个人只能点一壶杜康酒，而这么多人在这里等候，就是为了看是谁拿到了通行令，只等拿到之人从梧桐落离开，就尾随上去，杀人夺令。

洛清绝点了一壶杜康酒，又点了两个下酒的小菜，一盘水煮花生，一盘卤牛肉，一边吃，一边喝酒，并不像其他人那样，酒一上来，立刻摇晃一下酒壶，看里面有没有通行令，而是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菜，仿佛他来这里，就真的只是来喝酒这么简单。

梧桐落的客人，不断的用眼神观察在场的所有人，看看谁拿到了通行令，但是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沉得住气的人，除非是愣头青，否则没有几个人会将自己拿到通行令的事情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洛清绝将酒喝完，菜吃完，直接起身，准备离开，他一动，跟着动的人不少，人人都以为他拿到了通行令。

洛清绝见不少人跟在他身后，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目光扫向没有动的人，没有动的人很少，目光一一从几人身上扫过，随后消失在门口，那些人跟着追出去，哪里还有洛清绝的踪影。

愈发让人相信，洛清绝手中拿到了通行令，众人不甘心，四处分散开去，继续寻找洛清绝的踪影，而这时，稳坐不动的几名客人也跟着离开梧桐落。

其中一人转入僻静的巷子，确信没有人跟踪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出得到的通行令牌，得意的抛上抛下：“还好有那个愣头青将大部分人引开了，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如何离开梧桐落。”

“愣头青，是说我吗？”洛清绝突然出现在那人的面前，一拳打在那人的肚子上，接住落下来的通行令，那人痛得跌倒在地，斗笠跌落在地，露出一张精明的脸来，颇为不甘心的瞪着去而复还的洛清绝，这人根本没有在梧桐落拿到通行令牌，之所以那般作态，目的就是为了看，最后出来的人，谁手中有令牌，只怕后面出来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直到得到通行令牌为止。

“谢了。”洛清绝扔给那人十两金子，带着通行令牌走了，只留下那人瞪着地上十两金子，恶狠狠的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