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兮在宫中设宴,招待南齐使臣,南齐使臣还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在他们看来,这两个选择都差不多,只要南齐跟东临不开战就行,只是他们并不是此次出使的主要负责人,也没有资格下决定。
宫宴上,月云兮只谈吃喝玩乐,丝毫不提婚约的事情,洛清绝稳坐如山,但是其他人就坐不住了,尤其是看到坐在月云兮身边的百里笙默,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挑衅。
“帝姬,你这是什么意思?”南齐礼部尚书当即开口质问道,“婚约的事情尚未商量出结果,你就与人出双入对,你这是蔑视我们南齐吗?”
“这位大人说笑了。”月云兮从容不迫的回答道,“在我东临,帝姬跟女帝是可以拥有多位皇夫的,并不是只有一个皇夫,就如同你们南齐的皇帝,不也是后宫三千,佳丽无数吗?”
“这……”礼部尚书很想骂一句不守妇道,淫娃荡妇,可人家即将成为东临女帝,那个皇帝身边没有三妻四妾,哪怕是女帝也是一样,女帝也是帝王,不由得打心底看不起东临的女人,觉得东临的女人皆是放荡不堪。
“我们南齐不要你们东临的女人!”
“孟大人,慎言。”洛清绝凉凉的看了一眼孟大人,孟大人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可又拉不下脸来纠正,干脆坐下生闷气。
“还请帝姬见谅,孟大人喝醉了酒,胡言乱语。”洛清绝看向月云兮,语态温和,眸中带情,月云兮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转移目光不去看洛清绝。
“无妨,酒后失态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我们两国风俗不同,本宫心胸宽广,不会介意,但是我东临入朝为官的女子不少,军中更是有不少女将领,还请南齐的各位大人说话谨慎一些,我东临的女子可不是谁都可以辱骂的。”
“我会好好管教他们的。”洛清绝举起酒杯,“谨以此酒,代他们向众位女中豪杰致歉,希望众位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位醉酒的大人。”
然而在场的官员,没有一个人买洛清绝的面子,风汐更是冷眼吃自己的东西,完全当做没有看到,洛清绝也不觉得尴尬,放下手中酒杯:“我国陛下此次让本相前来东临,是为了这份婚约书。”
洛清绝从怀里拿出一份婚约书:“当年陛下新登基,向东临先帝求娶东临九公主为后,东临先帝也已经答应,只等九公主十岁生辰过后,就嫁去南齐做陛下的童养媳,待成年之后,再行洞房之礼,如今帝姬还活着,已经成年,陛下倾慕帝姬多年,特此命本相前来提亲,顺便问帝姬一句,何日与我国陛下共结连理?”
“待我生下东临皇室血脉,培养成继承人,且有足够能力独当一面的时候,就嫁过去。”
噗!风汐一口酒喷出来,对着月云兮竖起大拇指,南齐使臣的脸则是青白交加,若是等月云兮生下东临皇室血脉,再培养成继承人,那时候的她早已经成了残花败柳,昨日黄花,如何配当南齐尊贵的皇后!
“南齐皇后,尊贵无比,岂能是一个残花败柳!”
“这么说来,你们南齐是要毁约?”
“毁约的是你!”南齐使臣怒了,“我国陛下求娶,乃是诚心诚意,帝姬却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未免欺人太甚。”
月云兮笑容不变,从容淡定的夹了一块糕点,喂到百里笙默嘴边,动作自然娴熟,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这下,不只是南齐使臣的脸色变了,洛清绝的脸都黑了。
“本宫有意寻一贵女嫁去南齐皇室,你们说你们不要东临的女人,让你们的皇帝嫁来东临,你们觉得本宫痴心妄想,配不上,既然配不上,那就是不愿意了,毁约明明是你们,你们却来指责本宫,是觉得你们南齐国力强盛,我东临势微,要欺负我东临吗?”
“帝姬说笑了,东临国力强盛,谁敢欺负东临啊,我们陛下的意思是,南齐皇后的位置,非帝姬不可。”
“你们也知道,我兄长被你们三国联手暗算,如今不死不活的躺在那里,这事,动手的是北元,本宫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如今本宫是这东临皇室唯一的血脉,刚刚本宫也说了,待本宫稳固朝政,诞下皇室血脉,将其培养成人,再嫁去南齐皇室,一不算毁约,而能为东临留下血脉,也算是两全其美,可你们也不答应,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想怎么做?”
月云兮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喜怒,仿佛只是简简单单的问一句,反观南齐使臣,一个个气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在月云兮的脸上刺上个贱字。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洛相!”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洛清绝,若是洛清绝敢答应这个条件,不等回到南齐,皇帝就得要了他的性命。
“只是,陛下说,皇长子需得由皇后来生,迄今为止,陛下膝下无子,若是等帝姬诞下子嗣,培养成人,少说也要个十六年,那南齐皇室岂不是危矣?”洛清绝走到大殿中间,目光死死的盯着月云兮,“这可如何是好。”
“本宫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月云兮言笑晏晏,“当初贵国的淑贵妃不也曾有过身孕吗?让后妃先把孩子生了,等本宫嫁入南齐皇室,过继到本宫名下,那不就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子跟嫡长子了。”
“如此说来,似乎也行得通。”百里笙默面容冷静,“不知帝姬意图跟何人一起诞下这东临的皇长子呢?”
月云兮看着洛清绝,眸光微动,却没有立即回答,这不过是用来敷衍的借口,她想要的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目前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这皇夫的人选,本宫心中自然有数,就不劳洛相操心了。”月云兮垂眉,淡淡的说道,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继续跟洛清绝讨论这件事。
“这皇长子不若朕跟帝姬来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