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舒克导演激动地两眼放光,拍着宋祁言的肩膀,“艾伦,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太帅了!”
是帅,就是招摇。
我翻了翻眼皮,瞥到旁边那一堆雌性生物,盯着宋祁言的眼睛都快抠出来了。
苏栩橙刚才那一跤摔得不轻,起来的时候头发凌乱,一脸失魂落魄,但没有在宋祁言面前表现出来,被助理扶着过去检查,袖子撩上去,立刻就能看到破了皮的手臂,助理给她擦药,她连哼都没哼一声,旁边不少人议论。
舒克导演没眼力见儿,或许他觉得演员受这么点伤是正常的,拉着宋祁言一顿废话,连我都没有机会上去讲话。
眼看着时间过去,天色又逐渐阴暗,越来越冷,我看着宋祁言身上穿的少,陆恒又没跟着,也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正等着,李京提着一个行李箱从后面走过去,我悄悄跟过去,从他那里接过行李,发现里面就一套换洗衣物,外套也是西装,最厚的就是一件羊绒的衬衫。
“他是想冻死吗?”我瞥了一眼李京,连他都比宋祁言穿的多。
李京摸了摸后脑勺,“少爷是赶着来拍戏的,估计明天一天,后天就又要走了。”
我皱皱眉,这么忙,何必还要复出。
实在使不得他挨冻,我带来的衣服里有一件毛的披风,颜色是纯白的,男女都能穿,就怕宋祁言那个傲娇不乐意穿。
他估计和舒克导演商量了一下,连夜赶夜戏,整个剧组都不能闲,我抱着衣服和热食在旁边等着他。
好不容易等到他休息,我才走上前去,从一众鸡爪子里将他拉出来,一边给他披衣服,一边道:“好歹来几天,你就带那么几件衣服,冻死你算了。”
旁边人看我以女主人的口吻自居,全都讪讪地散开,大太阳灯前面就只有我和他,照得他的脸都蒙上了阴影。
“范小姐,你最近贤惠地,让我有点不适应。”男人略微挑眉,低下头去喝热牛奶,大概是觉得不够甜,又或者是因为瞥到身上那件白披风是女式的,眉头变了方向,向眉心靠拢。
“但是——你的品味变低了。”他抿抿唇,伸手想要解披风的系带。
我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让你不带衣服了?穿着!冻出病来老娘不伺候。”
他眉头皱成了小山,半晌才道:“果然你们这些女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当时你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路子。”
我笑出声,拉着他往旁边走,一同烤火,“嫌我路子野了?”
旁边好多人,黑大哥们也都坐着喝着牛奶讲话,一见我们坐下全都瞩目过来,搞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结果宋祁言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我猜,你肯定想我了!”
我翻了翻白眼,隔着他的披风在他要上掐了一把。
”哎哟!”这人死不要脸的叫出声。
“少爷,我瞅着,你这路子比范小姐野啊。”李京大嗓门儿地喊了一句。
旁边黑大哥们一阵哄笑,给我营造了一种被掳了来做压寨夫人的错觉,这帮糙汉子的东北腔难得出来一趟。
宋祁言脸上笑容不变,仍旧是抱着我,下巴压在我脑袋上的压力倒是越来越大,我感觉得到他的疲倦。
趁着众人不注意,我小声问他,“你多久没睡觉了?”
他轻轻舒了口气,“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也就是昨晚通宵了。”
他说的随便,我却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到疲惫,舒克那个傻白甜,连休息都没给他,这么高强度作业,我都害怕。
“第三场准备开始!”
那边又开始喊,我赶紧从他怀里起身,又逼着他吃了一大块蛋糕。
等到那边开拍,小秦过来劝我,“姐,你最好去睡一会儿,这舒克导演就是疯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你了,那个苏小姐也是变态,一点累的样子都没有……”
她要是不说苏栩橙,我已经打算陪着宋祁言熬夜,可一想持久战要紧,就忍着把东西给了李京,让他们轮流守着,盯着宋祁言的情况。
一步三回头的回老房子,澡也没办法洗,干脆就换了衣服上床睡觉。
本来以为困到可以倒头就睡,可是心里想到宋祁言,怎么都睡不着。
爬起来熄了小灯,屋子里黑漆嘛乌,远处还能传来片场的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