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那一群人,宋祁言的行为不可谓不幼稚,寻宋阳的一声轻笑清晰可闻,竟然也有几分父亲的无奈宠溺。
我背后一层鸡皮疙瘩,实在是不能将慈父那一套往他身上放,一路小跑着跟上宋祁言的步伐。
一进门,他立刻查看房间里的各项设施,确认没有问题才让我洗漱休息。
晚上应该是有宴会的,婚礼的正式典礼是在明天,今晚只是各路神仙交流感情的好时机。
我浑身疲惫,懒得出席,宋祁言陪着我,窝在房间里,可还是不停地有人来骚扰,幸好顺哲随行了,免了不少麻烦。
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宋祁言忽然就不在房间里了,我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顺哲也没了踪影,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一条信息,是宋祁言发来的,让我先休息,他出去有点事。
我皱了皱眉,这几天他几乎和我形影不离,这个时候竟然放心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太反常了。
坐了五分钟,他没有回来,我心里已经开始打鼓,在房间里踱步。
外面有黑大哥守着,我推开门,气息还算清新,比房间里好多了,就想出去走走,叫了两个黑大哥跟着,不敢作死。
外面人很少,估计都在宴会上,我在房间里喝了不少酒,一出来就想上厕所,自己都嫌自己事儿妈。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进去上个厕所。”我吩咐黑大哥,说完之后自己都不放心,“五分钟之后我没出来可以进去找我。”
“是。”
叹了口气,这年头上个厕所都不放心。
洗手间都搞得跟碟中谍似的,烦。
推开一扇门,我抬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事才放下心,转过身去,手刚刚放到裤腰上……
忽然,猛地被一双手捂住口鼻,我瞪大眼睛,暗骂一声真蠢,出门都没看黄历。
用力按在冲水阀上,却被对方反握住手腕,扣在身后,压在了墙上。
“我擦……”
“嘘……”
扑面而来的男士香水,骚包的可以,我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眉眼张扬一如往昔,一身西装剪裁得体,头发全都梳到脑后,油光锃亮的大背头,领结被他扯开了,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别发声,也就五分钟,稍微忍耐一下不行吗?”他凑到我唇边,嘴角的弧度充满不怀好意,欠揍地可以。
鉴于我们现在的姿势实在不是很雅观,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压低声音,“顾南风,你发什么疯,好好的新郎不做,跑来女厕所当变态。”
他笑了,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脖子上,眼神上挑,“是你自己不小心,我在隔壁都能听到你和保镖说话,顺便就过来找你叙叙旧。”
我顺着他的视线网上看,卧槽,男女厕所之间的上空竟然不是封闭的,只要艺高人胆大,完全可以翻过来。
“所以呢?”我深吸一口气,不想和这个疯子浪费时间,“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弯下腰,眯起眼睛,盯着我,仔细打量,“没什么,就是前一秒还以为自己达到目的了,现在见到你,发现自己好像少拿了一样。”
“明明我已经拿到他的一切了。”他低声呢喃一声,看着我的样子有点怅然,握住我手的力道减小不少。
我啧了一声,这货疯了吧,得到宋祁言的一切,他只是捡了个漏好吧。
“看到你,我忽然想明白了。”他单手压制住我,抚摸我的脸颊,目光一寸寸蔓延过我的脸颊,“把你给漏了,他现在最想得到的,是你啊。”
废话,我男人不想要我想要谁。
我白了他一眼,有点担心,“你少做妖啊,放开我,要不然你处心积虑得到的一切都得泡汤。”
他嗤笑一声,眼中闪过讽刺,“处心积虑?”
“那是他们求我收下的。”他一字一顿,眼神轻蔑。
我眨眨眼睛,觉得这货是不是脑子抽了,五分钟好像瞬间变漫长了,怎么还不结束?
“是,你是受害者,你流弊。”我靠在墙上,疲惫不已,“差不多得了,你又带不走我,还惹一身骚。”
“我要是在这里把你杀了,是不是就赢了他了?”他忽然垂眸,唇角上扬起对等的弧度,微笑。
我背后一凉,脸色僵硬,他的表情太真了,不是在开玩笑。
“还有两分四十秒。”他侧过脸,眯起眼睛盯着我。
没看钟,他把时间说得这么笃定,就像是有计时器一样。
我扯了扯唇,“别开玩笑,你明天可就要结婚了。”
“那个女人,七年前我就玩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