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言才是真的见风就是雨,下午刚说了要去度蜜月,他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处理各种文件,然后把乱七八糟的各种总全都召集起来开了个会,意思很清晰,就是劳资要带老婆去度蜜月了,你们把家看好,回头我回来发现少了一个钢蹦儿,都是你们的错。
当然,主要原因是我老婆爱钱,我不爱钱,也不想难为你们。
晚上七点,我端着盘子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秘书处来送文件的人垂头丧气地从宋祁言的房间走出来,对着空旷的大厅,长长地低啸一声,悲愤交加地走了。
我看着有点想笑,慢慢地挪到宋祁言的书房,他正在紧锣密鼓地敲着键盘,看这架势是一分钟都没办法在家里呆下去了。
“确定要这么早走?”我问了一句。
“机票我已经让秘书订好了。”
啧——
我抓了抓后脑勺,“行吧,正好给儿子上上胎教,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
“网上那些真的不用管吗?”我想了想还是有点担心,脑子里窜出几个画面,“会不会等我们刚刚落地,路人直接就用臭鸡蛋砸我们?”
“路人真的没空搭理你。”
我:“……”
行吧。
我伸手戳了戳肚子,“乖乖,我们要去旅行了哦~”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要带上睿睿吗?”
只带二宝,不带睿睿,似乎有点太扎我睿的心了。
“我们是去度蜜月,不是家庭旅行。”宋祁言强调,顺便瞄了一眼我的肚子,“这个小家伙是没办法不带着,要不然也没他的份儿。”
我哭笑不得,摆了摆手,“算了,不带了,等过几年空了,再一起出去好了。”
宋夫人让人给我准备了夜宵,我端着盘子吃东西,手机又响起来。
据经验判断,这两天的电话,十有八九不是好事。
江宇腾打来的。
“鹿澜艺醒了!”
卧槽!
我眨眨眼睛,“真的假的?”
竟然不是坏消息。
“你们赶紧过来,她一醒过来就情绪激动,刚才已经打了镇定剂,要不然就凭她现在的承受力,自己能把自己气死。”
我撇了撇嘴,开了免提,顺便问宋祁言,“去吗?”
“去。”宋祁言合上电脑,道:“处理了她,旅行途中会少很多麻烦。”
我放下手中的吃得,扶着腰跟着他往外走。
大晚上的,实在是烦人,但好在是醒了,要不然接下去的戏都不知道怎么唱。
一路开去医院,门口依旧是有几个狗仔在蹲点,但我们的车是特意换的普通车,直接开进了急诊区的停车场,这一片记者们是无法进入的。
我们都没走进楼道,尖锐的女声就传了出来,一听就是鹿澜艺。
“这疯女人什么情况?江医生那么帅,对她又那么温柔,她竟然还敢用指甲划江医生的脸!”
两个小护士在旁边叨叨,看到我们过去,赶紧退到一边。
“江医生在吗?”我问她们。
“在的,和李主任他们在劝说那个女人。”
我和宋祁言相视一眼,没再往前走,而是等鹿澜艺的尖叫声逐渐消失,我们才缓缓推门进去。
病房里一片凌乱,披头散发的女人靠在床上,无力地喘着气。
“都要我死,连他也害我,你们还来救我做什么!”
“你要死就死,拉我下水做什么?”我凉凉地讽刺了她一句。
她猛地清醒,眯着眼睛转头,死死地盯着我,“是你。”
“是我,来看你死没死透的。”
她双手抓住床单,又想要朝我扑过来,可是却牵动了伤口,疼得躺了回去。
“都让你别乱动了,知道给你包扎一次伤口有多困难吗?”站在江宇腾身后的小护士顶了一句。
鹿澜艺靠在床头,重重地喘气,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要杀你,你还救我做什么?”
“不救你,由着你死了,然后给我泼一辈子的脏水?”我白了她一眼。
她冷哼一声,视线朝我身后看了看,眯起眼睛,“宋总怎么不进来?”
废话,他烦都烦死你了,怎么可能进来见你。
“你们夫妻俩真有意思,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演技的确可以。”鹿澜艺闭上眼睛,喉咙动了动,哑声道:“说吧,想要我怎么做?”
“你要是早点这么乖,就不用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我拎着包在她对面坐下。
“早这么乖,给你做垫脚石,然后再被扫地出门吗?”她冷着脸讽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