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贝儿。
江临心里渐渐生出些许无法平静的风浪,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抓住,握得很紧。他平视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走廊,再次哑着嗓音开口,“为什么不还手?”
如果傅三是因为看在段子矜是他女人的份上,放弃了抵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他江临,对不起兄弟。
这无异于是一场对兄弟感情的背叛。
兄弟看在他的面子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没有计较和还击……
“大哥,你不必再问了,这件事和你无关。”傅言道。
正是这句“和你无关”却让江临的心重重沉了下去,他几乎能听到心脏怦然落地的声音,振聋发聩。
无论和他有关无关,傅言都会说,和他无关。
他的手指力道猛然加重,差点将手机的屏幕攥裂,语气听起来,还是平淡、沉稳,“损失了多少?”
“还没清算。”傅言顿了顿,好似才理解他这句话,不可思议地问,“哥,你要干什么?”
那边的男人却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唐季迟,还有段子佩……悠悠。
可是,为什么。
男人走回了包厢,脸色很冷,眼底都透着一大片风雪萧瑟。
赵检察长喝得不少,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回去的时候,那老男人正把姚贝儿压在桌子上亲吻。
姚贝儿挣扎,“你放开,放开!江临马上就回来了!”
赵检察长醉眼迷蒙的抬起头,正看到门口男人黑得像夤夜似的双眸。
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却莫名让人心头跟着打颤。
喝醉的人很难思考,却能最直观的感受到危机,他愣了下,打了个酒嗝,呵呵地笑了,“江教授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也想来玩玩?不该呀,这女人你应该已经尝过千万次了,怎么还用这么看我,啊?想要回去吗?”
男人清俊的眉头此刻冷得像覆了层秋霜,姚贝儿听到赵检察长的话,猛地推开了他。
狼狈的样子完全暴露在门口那个男人的眼里,姚贝儿顿时觉得屈辱不堪。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举起手边的酒瓶狠狠砸在这个老男人的头上。
赵检察长本来就喝得烂醉,被她这么一推,直接趴在桌子上,他闭着眼睛,“贝儿,贝儿,人呢……”
姚贝儿眼里闪过一抹寒芒,手向酒瓶伸去。
仿佛看出了她的意图,男人修长的腿疾步迈了过去,五指蓦地攥上了她的手腕,“贝儿!”
姚贝儿被他抓住,情绪更是失控,“你别碰我,我要杀了他!”
“不要冲动。”男人开口时语气持重,掷地有声,“你动了他,以后麻烦会源源不断。”
他的话让失控的姚贝儿突然冷静下来。
她闻言抬头,正对上男人黑漆漆的眼眸,没有一点光,暗影消融处,阴鸷冷冽得寒气四溢。就连他的嗓音,都透着她四年未曾听过的低哑和隐忍,“我送你回家。”
他好像忍着极大的怒气,又怕惊了她似的。
姚贝儿愣了好半天,才咬着嘴唇笑出了声,“如果是那个女人被他这样对待,你恐怕要把明月坊的牌楼都砸了吧?”
江临看着她,眸光一凝,却没说话。
若是悠悠被人这样对待,别说是区区一个明月坊,他要这个老男人用一辈子的时间后悔今天晚上的一切。
姚贝儿似乎懂了他沉默背后的含义,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换了我,你就只是要送我回家?我要考虑他的身份地位、考虑以后源源不断的麻烦。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被你送回家。呵,回家,我哪还有家?我的房子车子都已经抵押了,我哪还有家!”
“我让亦程送你去酒店。”
姚贝儿抬手用力挥开他,“不用你假好心,也让周亦程离我远点!要不是他四年来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有多爱我,我根本不会在你身上栽得这么惨!你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和你的女人对我所做的一切!这些我都记着,我迟早会还给你们!”
她说着说着,赵检察长已经被她尖锐的话音闹醒了。
姚贝儿慢慢走到他身边,看也没看江临一眼,“他不就是要我吗?我给他!江临,你给我滚出去,出了这道门,就当我没认识过你!”
“贝儿,你别胡闹。”
姚贝儿的表情异常冷漠,她披着外套叫来了门外静候的秘书,“检察长喝多了,让我陪他,你们把江教授送走吧。”
秘书与保镖对视一眼,明白了弦外之音,立刻点头道:“是,姚小姐。”
说完,便对江临道:“江先生,请吧。”
江临一动不动,看着姚贝儿,“非这么做不可?”
姚贝儿只有一个字,“滚。”
江临闭了闭眼,转头离开,临走前最后道:“我还是那句话,有困难来找我,我不会袖手旁观。”
“你有种就去和你的女人吵一架,好好问问她这个善良又明事理的人,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江临浑身一震,眸光更加沉暗,大步走了出去,门外的司机看到他晦暗的俊容不禁惊愕,“先生,怎么了?”
他冷声道:“回家,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