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犹豫了一下，道：“老师，那心诀，我未能悟出什么来，最多也只是能将周围十丈之内的幻象打碎，但转眼那些幻象又会重组……之前我与淳于悠悠已有过交手，她的实力远远在我之上，重复对战，怕也很难取胜。”

她倒不是未战先丧失了自信，只是越强大越敬畏，盲目的自信并不能让她在这一场对决内取胜，却只会让她轻敌。

秋长虚道：“打碎十丈啊……”

云锦绣以为他会臭骂自己一顿，亦或者指出自己的不妥，可秋长虚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道：“你可知道淳于悠悠强在哪里？”

云锦绣道：“老师，我对她并不了解，只知道她有先知之力。”

“倘若她什么都能预知，就不会向你下战帖了。”秋长虚开口，“那所谓的先知之力，多半是吹嘘出来的。”

秋长虚拍了怕受伤的泥土，站起身道：“淳于悠悠是学师很杂，便是连我也曾指点过她一二。”

云锦绣一惊：“老师指点过她？”

秋长虚摸了摸胡须，“这个丫头，性情很坚定，且十分的聪慧，她当年问我的几个问题，每一个都很关键，不管老夫怎么回答她，都会给她透漏出许多的讯息，不仅如此，她对知识的吸收也很快，很多东西，一学便会，比我所有的女弟子都要通透！”

云锦绣正色道：“弟子也是这种感觉。”

“不过……”秋长虚走到一旁，将一竿竹子拿了过来，“再完美的竹子也有瑕疵，就像那淳于悠悠，她也有一个小缺点。”

云锦绣一愣：“缺点？”

确实一个人的缺点，在遇到强悍的对手之时，往往会成为破绽。

可破绽也是可大可小，也要看对方能不能发现，即便是发现了，又能不能很好的利用。

何况，强悍的人，对自己的缺点应该也了如指掌，有的时候，那缺点就不是破绽，而是陷阱了。

秋长虚道：“多思。”

“多思？”云锦绣还是第一次听说，多思是缺点的。

秋长虚道：“简而言之，想的多。”

云锦绣：“……”

“想的太多，往往会让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也会大量消耗心神，倘若你能拿捏住这一点，战胜她不是不可能。”秋长虚难得语气温和。

云锦绣立刻便明白了，她有些吃惊道：“看来，老师对她的问题，了解的很透彻。”

秋长虚哼了一声：“你也不看看老夫是什么人。”

云锦绣恭维道：“弟子愚钝，只知老师冰山之一角，老师的魅力，自也难窥全貌。”

“别拍老夫马屁！赶紧收拾东西，还有老夫的茶别忘了带了。”秋长虚哼唧了一声。

云锦绣嘴角一抽：“老师也去吗？”

“那种大场面，老夫不给你撑着场面，你去了还能回来？”秋长虚瞪眼，虽然他是个瞎子。

云锦绣好笑：“是是是，弟子籍籍无名，全得仰仗老师撑着名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