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她先朝外头看看,虽然知道不会有人在外面偷听,还是压低了声音。
说起了从荀晋元那边知道的新帝和皇家的八卦。
据说新帝登基后,因为要给先帝守孝,二十七日后将先帝送入皇陵后,才开始大封后宫。
不知道新帝是出于什么考虑,只将原来的皇后尊为了母后皇太后,又追封了生母为孝仁皇太后。
之前先帝的后宫,也都尊为了太妃,一并都迁到了慈和、慈仁两宫去了。
偏偏当今自己的后宫,还有子女,却一直迟迟未曾封赏。
都说当今仁孝,只说先帝才仙去没多久,实在没心思封赏后宫。
倒是得到了文武百官的一片赞赏。
大家都猜测,难不成当今要等先帝三年除孝后再封赏不成?
结果谁都没想到,八月底,当今突然下旨,大肆封赏了。
大皇子妃为一国之后,两位侧妃,两位生育过得宠的夫人一并被封妃,贵,淑,德,贤四妃的位置都占满了。
还追封了一位于贵妃,据说是当今在边疆时候的爱妾,跟着他在边疆吃了好多年的苦,只可惜她红颜薄命,没熬到今日,几年前就病死在了边疆。
当今膝下的子女,之前大家都以为是三位皇子,二位公主。
可封赏的时候,却又突然多出来两位皇子一位公主来。
据说这两个皇子一个公主,都是那位薄命的于贵妃所生,因为八字的原因,不能离开出生之地,也不能上族谱,不然怕养不大。
于是在于贵妃死后,就被皇帝安排在一个小村庄守孝。
直到当今登基后,让钦天监重新算了皇子和公主的八字,说他们如今已经避过了八字里的劫难,以后都会富贵平安了,这才接回来。
重新上了玉碟,跟当今的其他几位皇子和公主也重新排序了。
那外头的两位皇子,大一点的,如今排行老二,小的那个,排行第五!至于那位外头回来的公主,姐妹中年纪最小,排行最末。
五位皇子,大皇子已经成亲了,直接封为宁王,出宫开府了。
二皇子被封为齐王,皇帝已经赐下了王府,等赐婚后就能出宫了。
三皇子到五皇子都还小,没有封王。
三位公主,大公主和二公主已经嫁人了,也都有了封号。
那位才回来的三公主,被封为昭华公主,赐居长乐宫。
沈佳言一听,这就是那三兄妹呢,没想到皇帝居然是将他们都接回去了,才一起封赏。
也不知道是真心疼爱呢,还是将三个孩子立成了靶子。
反正现在文武百官,豪门内院谁不背地里议论纷纷呢。
就是徐氏也忍不住感概:“那位死去了的于贵妃只怕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物呢!独她一个人,就给陛下生了两儿一女!就是命短了些,不然如今只怕这后宫里,她就是第一人了!你看就算死了好几年了,还被封为贵妃,据说棺椁也要迁移回京城,陪葬帝陵呢!”
“那么多皇子皇女,都要等于贵妃生下的孩子回京城了,才一起封赏,而且直接就被封为齐王,公主也得了封号,也就是五皇子最小,看这架式,将来长大了,又是一位亲王跑不脱了!”
沈佳言含笑听着没说话,心里却暗叹,果然这事实真相和人们听到的是截然不同的。
这皇帝也真是个大忽悠,居然用生辰八字这套玄学来糊弄大家。
不过也只有这种才能堵住大家都悠悠之口了,反正皇子和公主的生辰八字那是极为紧要的机密,除了皇帝和本人都不会知道,所以倒也是能圆得过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就算有人怀疑又如何?皇帝已经定了性,金口玉言,又是皇家私事,外人能说什么?
难道你能跳出来说,皇帝啊,你就不担心这三个孩子不是你的骨肉吗?
放心,你替皇帝担心他头上绿不绿,皇帝立刻就能让你没了头信不信?
傻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皇帝找不痛快。
既然慕天泽三兄妹都有了封号,起码明面上,皇帝是对几个孩子一视同仁的,那就不用她操心了。
附和着徐氏说了几句后,徐氏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听说陛下提拔了一些心腹臣子,其中一个姓慕的,极得陛下看中。据说是当初跟着陛下在边疆十几年的属下,这次平叛多亏了他,直接封宁平侯。听说这位慕侯爷如今还是单身,京城达官贵人家如今为了抢这个金龟婿,都快要打破头了!”
“听说这位宁平侯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家中也曾经娶过一门妻子,不过他妻子倒是个没福气的,有人误传了侯爷假死的消息回家,前头那妻子就改嫁了,唉,若是她多坚持几年,如今可就是侯爵夫人了——”
徐氏忍不住叹息。
沈佳言默默地盯着徐氏看。
徐氏被沈佳言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哪里说错了?他前头那妻子可不就是没福气吗?替他守上几年,不就能守住这泼天的富贵了?”
沈佳言皮笑肉不笑:“没有,你说的很对!”
她本来想说,自己就是徐氏口中说的没福气的前头的妻子,看徐氏是不是还觉得那是泼天的富贵了。
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下了。
徐氏不傻,若是知道慕破军是宁平侯,皇帝的心腹,再想到慕家三兄妹,年纪性别一对照,只怕就能猜出来兄妹三人的身份来。
这皇家的密辛,还是知道的越少越能保住小命。
如今这样的结果,对大家都挺好!可别折腾了!
又是三年后。
京城。
京城门口,排着队的都是等待检验进城门的。
离城门不远的车队中间马车里,沈佳言掀开了车帘子,看了一眼外面。
巍峨耸立的城墙,来来往往的车队,果然是京城气象不一般。
这些来往的人里,看得出来,穿着气度跟其他府城都大不一样。
检查的速度很快,只是验看文书之类的。
很快就轮到她们了,自然有人去跟检验的兵丁打交道,没过一会子,就被放行了。
马车骨碌碌的往前,很快就汇入了街道。
沈佳言放下车帘,回头看着一脸憔悴的徐氏:“你这是何苦呢?明明身子不适合长途跋涉,非要逞强!你们家深哥儿跟着我上京城,还能丢了不成?如今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到了京城,也不知道是你照顾深哥儿,还是深哥儿照顾你!”
徐氏有气没力的瞪她一眼:“你明知道是为何?他明年参加会试倒也罢了,可会试完,不管中没中进士,可都要成亲了。我这做人亲娘的,不得提前先到京城来打点打点?不然真等到了成亲那日,这也不齐全,那也不好看,那不是结亲,是结仇了!”
“这算着日子,顶多也就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房子虽然是现成的,可不得收拾布置?还看看能不能在京城置办两个小庄子,若是深哥儿能中进士,留在京城,也要有点进项不是?”
剩下的徐氏没说,荀晋元得了消息,不会再让他连任安陆府知府了,年底的时候,就会回京待命。
至于以后是留在京城,还是继续外放做官,都还不知道呢。
刚好自家深哥儿要赴京赶考,他们夫妻商量着,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财,只怕有些惹人眼,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徐氏先带一部分到京城来。
不管以后如何,京城这边还是要置办一点产业的,就算自家儿子这次没考中,也得有个落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