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中将虽然心感遗憾，但是第一天毕竟只是试探进攻。至少现在试探的目的达到了。

结果就是，沙俄的炮兵被证明已经无法在攻城时发挥作用。虽然沙俄这边还有近百门火炮，但是这些火炮只要进入对方的射程就会被摧毁。

也就是说沙俄这边只能用步兵进行进攻作战。而没有炮兵掩护的步兵进攻，伤亡必然是巨大的。

沙俄的军队不怕牺牲，只要这种牺牲能够同样换取对方的性命，那么这一切就将是值得的。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他们有了线膛枪，不然在面对对面的复兴军的时候，就只能够被动挨打了。

现在赫里斯坚科明白了，当初穆拉维约夫总督为何会在阿穆尔河下游全军覆灭了。

面对武器上的巨大差距，沙俄士兵的勇敢并不能弥补这样的差距，那么失败就是最后的结果了。

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失败就意味着全军覆灭。

因为这么长的路途，沿途又都是了无人烟之地，逃跑将是一条死亡之路。

哪怕是撇开了敌人的追杀，光是恶劣的自然环境就足以将溃兵的性命收割了。

第二天，交战以一场单方面摧毁的炮战以及沙俄军队的试探性进攻而结束。

俄军的指挥部内，烟雾缭绕，不喜欢抽烟的赫里斯坚科，忍不住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场仗并没有他出发时想象的那样好打，或许应该跟对方接触一下。

赫里斯坚科在心中想道。战争做不到的事情，不一定谈判就做不到。

指挥室中弗拉基米尔中将正在组织大家讨论明天的进攻方案。

“中将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将战壕向前延申，如果士兵们能够在战壕中跟对方对射的话，那么我们不会落下多少下风。”一名年轻的上校建议道。

上校的话似乎给大家的打开了一条思路。既然都已经放弃了线列阵型，那么使用战壕进行进攻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实际上这名上校也是从复兴军哪里学到的。

在战场之上，敌人就你最好的老师。战场之上敌我双方相互学习也是应有之义。

所以很多现代人常用的科技成果，最初的时候都是从战场上流传开来的。

说干就干，就在当晚，沙俄的人利用夜色又开始挖掘战壕了。

乌兰乌德城中复兴军也在为白天的战斗做总结。

“诸位，首先我要对大家表示道歉，因为我们的情报错误，让部队出现了一百多人的伤亡。”陆国义对众人说道。

情报是司令部给陆国义，然后陆国义再公布给各个基层军官的。

“师长，这不是您的错，我们基层的官兵执行操典的时候也有一些大意了。长期以来对沙俄战斗，我们都处在绝对的优势之中，士兵们心中难免会产生骄傲的情绪。”一名军官站出来说道。

“这样也好，今天这场战斗正好给打家敲响了警钟。”又有一名军官出来补充道。

“好吧，咱们暂时先不说这个问题，接下来的战斗我们要改变之前的战术了。”

“应该要尽可能地不让沙俄人靠近我们的阵地。远距离的对射，和对方拼消耗也不是一个好主意。这样可能最后我们弹药先一步拼光了。”

“报告！”这是门外传来的传令兵的报告声。

“进来，什么事情？”陆国义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嘴中吐出了一口烟气，对传令兵说道。

“报告师长，前沿的观察哨发现，敌人又在挖掘战壕了。这次他们将战壕向我们的阵地前挖掘。”传令兵报告道。

“这就是敌人的应对之策。周彬我们的迫击炮弹药还充足吗？”陆国义对一边的炮兵团长周彬问道。

“我们目前的弹药储备还算充足，师长。”

“不过师长，如果是现在去阻止对方挖掘战壕，那么弹药消耗要大的多。”周彬道。

“先去吓唬吓唬他们，至少不能让他们这么顺利地挖掘战壕。”

“走，大家一起去城墙上看看。”陆国义对身边的人招呼道，大晚上的，他们到城墙上观察一下，也不会又什么危险。

陆国义带着一众军官来到了城墙之上。

天上无月，就连星光都被云层给遮住了大部分。

陆国义命人打出了一枚照明弹。

“砰。”一枚照明弹划着弧线向阵地前方的天空飞去，随即缓缓地下落，就如同漆黑夜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颗流星。

突然间的亮光，让很多沙俄的士兵短暂地失明。他们下意识地趴在了壕沟中不动。

陆国义这下看清楚了，战壕是从原来沙俄炮兵阵地的战壕延申出来的，方向就是复兴军的城前阵地。

敌人的打算再清楚不过了，就是希望能够用战壕拉近与复兴军的距离，然后再利用战壕与复兴军对射，掩护步兵的进攻。

不得不说，敌人的算盘打的非常好。

“周团长，怎么样？如果用照明弹指引的话，你们能击中那些正在开挖的战壕吗？”陆国义问道。

“周团长，我的意思只是要轰炸他们，干扰他们挖掘战壕就好了，不是要你将那些战壕给炸平。”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师长。您的意思是我们通过零散的精准炮击，干扰他们，让他们没办法轻松挖掘。”

“正是如此，你先试试，我们就在这看着。”

俄军的炮兵阵地处，此时一名工兵营长正在指挥着手下，还有一些支援过来的陆军，紧张地进行挖掘作业。

刚才的一颗照明弹将正在挖掘的士兵给吓了一跳。就连他自己都跟着趴在战壕底下不敢动。

本以为对方会做些什么，没想道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着敌人的照明弹，这名工兵营长，看了一眼刚才已经挖出的战壕，似乎有点斜了，他赶紧记在了脑子中，寻思着等一会儿修正一下。

这么想来，敌人的照明弹似乎是为自己这边打的。

“士兵们，敌人帮我们打照明弹，大家赶紧挖呀！”工兵营长对战壕作业的士兵喊道。

战壕中传来了一阵笑声，似乎也是在嘲笑复兴军的愚蠢举动。

过了几分钟时间，天空中又飞起一枚照明弹。

这个时代，照明弹还是十分金贵的东西。

沙俄的士兵这次也学聪明了，他们听到枪响就闭上了眼镜。

然后再重新睁开眼，这次他们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而是就着照明弹的亮光继续挖掘壕沟。

正在这时，城墙下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炮声。

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声在正在挖掘的作业处周围响起。

虽然大部分的炮弹都落在了战壕的两边，但是还是有几个落在了战壕内。

这个时候沙俄人所挖掘的战壕的问题就凸显出来了。

为了节约挖掘的时间，沙俄人所挖掘的战壕都是笔直的。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样基本的几何知识，沙俄的工兵营长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