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哦,没关系,让你婆姨带孩子出来吧,我们就是随便唠唠家常。”董书恒道。
韩祖良没想要这样的大人物说话跟普通人没啥区别。
一开始的紧张感渐渐消退。
“孩子他妈,带着娃子出来吧。”
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小奶娃,小奶娃只穿着一件的肚兜,看起胖嘟嘟的。
手上还牵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这孩子也只穿了一条裈子。
那妇人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只是已经有些褪色,军垦的的人几乎都是这样的衣服。
按照军垦的规定,每年冬夏都能够发一身衣服,这也算是军垦的福利。
通常情况,大家都不会自己买衣服。军装穿旧了之后还可以改改给孩子穿。
妇人也是黝黑的皮肤,头上围着一个薄布方巾,并不漂亮,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长期下田劳动的人大都是这个样子。
“坐吧。”董书恒见那妇人有些拘谨,于是微笑着说道。
“韩祖良,出来有三四年了吧,你想不想家?”
“回总统,不是太想,家里就还有大哥一家,每年会有通信,大哥一家也还过得过去,没啥可念想的了。”
“这两年俺们师一直忙着开垦,也木有时间回去。”
“过两年要是有假,俺倒是想带婆姨回去一趟哩。俺婆姨也是师部招募的女兵,婚事是在这边办的。娘家的是陕西的,要是能够回去,俺们想先去婆姨的娘家,然后再回一趟河南老家。”
军垦招募的女兵,实际上就是为了解决军屯男性的婚姻家庭问题。这跟农垦招募女工是一个道理。这些女兵到了军垦很快就会跟这里的军垦战士组成家庭。
有些人还可以将老家的父母接来奉养。
“恩,是该回去看看呢,再等两年,你们这里就修铁路了,到时候坐火车回去也就三四天时间就到陕西了,带着娃子,坐火车也方便。”
“俺们这里也要通火车吗?那感情好啊。”
“自然是要通的。”
韩祖良是军垦的一名小班长,手下还管着十几户人家,是知道火车这个东西的。
“你家中两个都是男娃子啊?”董书恒道。
“嗯,是的,老大是前年生的,老二是今年开春生的。”韩祖良有些自豪地说道。
“可以啊,韩祖良年纪轻轻就两个男娃,将来你家中也是人丁兴旺呢。”
“嘿嘿,大总统,咱这不是响应官府的号召嘛。再说将来这些田还得娃子们来种啊。”
“那你再努力一把,明年再添一丁,你们师部就要给你颁发个模范家庭的牌匾了。”
“现在一个月能够拿多少工资,一家人用的吗?”
“够用咧,俺一个月有两华元的军饷另外有两石粮食的粮票以及五斤肉票,可以用来换羊肉、马肉或者牛肉。以前在河南哪里吃过肉哦,孩子她妈现在在家带娃还没上工,饷钱和补助减半。总的来说能吃饱饭哩。”
董书恒之前也有了解,这样他们基本上能够吃饱饭,每个星期能够吃到一顿肉。蔬菜一般都是自家在院子里种植,自给自足。
每个团的团部有供销社,销售一些生活必须品。
至于孩子,超过两个之后,政府会专门给孩子发放补助,要不孩子多了,以韩祖良两口子的收入,吃饭还真的成了问题。
“嗯,现在万事开头难,以后还会变的更好的。”董书恒道。
“生产要搞上去,训练也不能拉下啊。”
“那是自然的哩,俺们也是参加过战斗的呢。”
这个倒是真的,每个军垦师基本上都跟着主力部队出去历练过。
去年弗兰西人进攻安南的时候,沙俄曾经发动了一波大规模的摩擦。
那个时候西域这里只有五个步兵师和两个骑兵师的正规军。
但是,王从志抽掉了一半的军垦师,这样组成了一支将近十五万人的军队。
沙俄人差点要被吓尿,赶紧将军队退到了西哈克地区固守自己的堡垒。
不过因为后勤补给困难,王从志也没有杀过去。
只是带着这些人将整个中哈克地区又给梳理了一遍。
将渗透到这里的那些哈族牧民给全部迁走。
就连自然繁殖的野驴群都给带回来了。大军过后,整个中部戈壁草原几乎是一个活物都没有。
“怎么样,你有没有歼敌。”
“嗨,那些罗刹鬼呐,还没见到就跑的没影了。俺倒是发现了一个马群,也不知时野的还是无主的。最后还给俺记了一个三等功。”
“是吧,马群也好啊,一个敌人也不一定能够比得上一匹马啊,那你也是得了勋章的人了。”
“嘿嘿,那个奖牌给俺婆姨收起来了,总统您肯定是见过的,俺就不拿出来显摆了。”
“韩祖良,我看你将二老的牌位都给立了起来,想必你也知道了,你们以后要在这里的扎根下来了。”
“你们跟那些野战部队不同,他们服役三年还是要回到地方上去的。但是你们一旦成为军垦就一辈子都是军垦人了。”
“总统,大家伙心中都有顾虑,俺们会不会跟那些军户一样,世代军籍,孩子以后可以作别的吗?”
跟董书恒聊着聊着,韩祖良就渐渐忘记连长交代的不能在总统面前乱讲话的叮嘱。
“哦,这个不用担心呢,现在不是孩子还小嘛,很快你们军屯也会跟那些民营农场一样建立学校。”
“以后你们的孩子也要进学校读书,他们以后考书院不仅仅不会受到歧视,还会因为你们是戍边军人的身份而加分。”
“不过读书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努力,我们都不会区别对待,就连那些归附的克尔克孜和哈族人的孩子,也一样可以考书院,以后想要做官还是做别的事情都没有任何问题。”
“是俺们乱想了,之前有人说俺们就是戍边的屯卒,世世代代都只能在这里了。有些人心就乱了,您知道俺们是无所谓,这辈子就这样了,娃子们以后还想着能够出息哩。”
“也是我们官府做的不到位,我回头会让内阁出一部法律。这样确定下来了,你们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不过,韩祖良,你说这里是戍边就不对了,咱们的边界可不在这里,还在西边老远的地方呢。你们要是担心以后孩子在这里生活的不好,就要努力地将这里建设得更好,兴许以后这里也是一个大城市呢。”
“你看这里有山有水,可以种田,可以开矿,周围还有草原可以放牧。你们想要吃饱饭根本就不成问题啊。大家以后兴许会抢着把孩子就在军屯工作。”
“是呢,当初在老家的时候,那么多人守着那一点土地,辛苦种的粮大部分都交了地主家的租。遇到水灾就要逃难,俺爹跟俺娘就是为了把吃的省给俺们哥俩生生饿死的,现在不管怎么样都不用担心饿死了。”
“你们现在都是拿着工资,种的是军屯的地,有没有人偷懒,你也是个班长,管着一个生产小组,平时有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董书恒见到韩祖良的话匣子打开了,试着问一些敏感的问题。
她的媳妇坐在丈夫的边上,头都不敢抬,是个淳朴的农家女子。笃姬在一旁帮忙带着两个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