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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月深深呼吸,朝前方伸出了手指。
言灵·钥匙启动。
古老的咒语回荡在雷雨交加夜晚里,雷雨交加的夜晚里,尘封了不知道多久的大门被打开了,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整块山体开始崩塌,碎石簌簌地落入湖泊中,一条通往幽暗的甬道出现了,阴寒风从里面倒灌而出,水面似乎都要泛结一层薄冰。
不可思议,这座微型的海上宫殿里,居然真藏了一扇不为人知的密道。
不好的预感持续加深着。
门。
温妮丝。
龙瞳。
新娘。
神秘的丈夫。
许多线索凌乱地叠加着,像是一道又一道深墨色的笔触,越描越黑。
一想到黑,西子月不禁皱眉头痛。
她清空了杂念,开了银白色装备箱,从里面翻出了一把老旧的柯尔特型左轮,日常美械装备。
根据伊丽莎白的说法,这上面携带有一个言灵。
序列号,言灵·镰鼬!
言灵的领域张开,数不清的小风妖们围着西子月飞降临,密集的风元素包围了她。
镰鼬是日本神话中的风妖,但在这个言灵中,它们是情报收集员,一个庞大的声呐系统以西子月为中枢建立,而这些风妖则是声音的传递管。
镰鼬和天狼同为召唤系言灵,但前者是人畜无害的萌货,而后者则是随时要主人老命的定时炸弹。
有一说一,这些风妖长得怪萌的,很想捉一只回去养。
言灵持续时间,分钟。
在西子月的驱使下,镰鼬们涌入了甬道,向下飞行,用声波反射测绘着这里的空间大小。
十米
二十米
三十米
这个数字居然还在增长!
五十四米!
这里居然深达五十四米!
事件更加不可思议了起来,新娘岛的下方居然有一条深达五十四米的甬道,甬道搞不好连通着更巨大的地下空间。
这一么一想让她有些细思极恐,莫非每个学校的前身都是墓地这种国产校园都市传说,在远隔数千里的地中海岛国也有效?
情况不太明朗。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并非尼伯龙根空间。
根据伊丽莎白的情报透露,当尼伯龙根的大门打开后,里面会弥漫着青灰色的雾,能明显感受到亡者的气息。
西子月并没看到青灰色的雾,也没感受到亡者的气息,在拿捏气息这方面她从不失误。
镰鼬的所到之处也没有心跳声或呼吸声,也就是说里面没有活人,自然也不会有活龙。
她扛着装备箱前进了,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握着左轮,装有焚烧之血的十字弩也挂在她的腰间,全副武装。
必须得尽快探索这里,然后才能腾出时间去处理温妮丝的事。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甬道里,雨声离她远去。
地中海的风暴迎来了更盛。
于此同时,小亚细亚半岛上,土耳其的境内,对乌诺维奇的搜捕工作终于进行到了最后阶段。
深山老林里,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
乌诺维奇被围困在了靠近一处靠近悬崖的水潭中,小瀑布哗哗地落下,瀑溅出飞流的急湍声。
宽大的翼膜上布满了弹孔,巨大化的身躯上穿插着数不清的刀剑与利刃,上百斤的金属都嵌进了他的体内,沸腾的龙血淬入水中,但即便这样他依旧离死亡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无数的红外线光点覆盖在他身上,上百狙击手都将致命的枪口对准了他,只等一个进攻指令。
恺撒走了上去,点燃了一根雪茄“看样子你也快死了,不如死前把秘密透露一下吧,首先你的龙族名字叫什么?”
“乌诺维奇,这就是我的龙族名字,我不喜欢用假名。”乌诺维奇桀骜地笑着,半张面孔被子弹填满。
“因为傲慢,所以不愿用假名蒙面而行?不错,有几分校长的气魄,可惜你并不出名,诺玛花了半小时都没在资料库搜索到乌诺维奇这个名字。”恺撒说。
“恕我直言,加图索少爷,你们人类也很傲慢。”乌诺维奇对恺撒的称呼又变成了疏远的加图索少爷。
“也许吧,傲慢是人类少有的不亚于龙族的臭毛病。”
恺撒狠狠抽出了一口雪茄,眼神拉出了几分锐利的弧度,也有几分神似昂热。
“老实交代,你袭击档案室,到底想要在地中海里寻找什么?剩下的两份天鹅血去哪里了?你要把它交给谁?”
一口长气从乌诺维奇的胸腔里抽了出来,他就这么安然地坐了下来,一副要把秘密托盘而出的样子,悠悠开口“我在寻找献祭地。”
“献祭地?诺玛,搜索一下,什么是献祭地。”恺撒呼叫,这个名字有些过于不吉利。
“献祭地资料已经搜索完毕,接下来将为你诵读播报。”通讯仪里传来了诺玛的声音。
诺玛朗读起了有关献祭地的有关说明资料,虽然她的声音优美温柔,但在场的每位专员都听出了寒意。
在那遥远的龙族文明鼎盛时期,一度盛行活人祭祀,高高在上的龙族贵族们享用鲜嫩可口的人类少女,他们会在一个封闭隐秘的地方举行婚礼般的仪式,作为新郎官的龙族会撑开双翼将他和新娘一起包裹起来,变成一个速成茧,十分钟之后,茧化便会结束,龙族破茧而出,而新娘则永远的消失了。
而这个用于婚礼的隐秘封闭空间,则被叫做献祭地,龙族更爱称它为圣堂。
在秘党漫长的考古历史中,曾发现过许多这样的圣堂,这些圣堂无一例外的庄严宏伟,下方与边缘流动着秘法奥术般的炼金回路,墙壁或铜柱上雕饰着晦涩壮丽的龙文。
但可惜这些圣堂的炼金回路都是干涸或断裂的,亦或是龙文褪色,法力消散,换句话说秘党从未真正地找到过一处余力尚存的献祭地,找到的都是破败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