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 【不要死】(1 / 2)

<b></b> 西子月记起来了这件事。

在诺顿的龙骨十字中,她以身临其境的方式见证了三峡水库下的那场惊天动地的屠龙,傲慢与就是当时路明非所使用的武器,还有贪婪,手持这三样武器的路明非似乎比巨龙更加可怕。

“眼下局势紧急,长话短说,首先按照惯例夸一句姐姐干得不错,又在短时间内取得了重大突破,不仅找到了世界究极的言灵,还和那个老板见了一面而且你还从楚子航那里获知了意想不到的秘密,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那根废柴,果然关键时刻还是师兄够顶。”路鸣泽说。

“为什么楚子航能记得路明非?”西子月问。

“这或许与他被耶梦加得施加过烙印有关。”

“耶梦加得的烙印?”

“具体操作就是用血在他的额头上划个十字架或咒文啥的,这是龙王的特权,相当于是在自己的所有物上写名字,就像息戒曾经对温妮丝做过的那个仪式。”

“听上去这个烙印不是什么好东西。”西子月实话实说。

“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坏的一面代表龙王可以随时找到你,甚至控制你,但好的一面是你能从龙王那里获得力量,楚子航早在20岁左右就开始走上了爆血之路,还经常飚到三度爆血过过瘾,但四年过去了,他依旧精神正常,没有任何死侍化的趋势,这无疑是耶梦加得烙印的力量在起作用。”

“是吗,那恭喜他。”西子月淡然挥刀,将迎面而来的一具尸守切碎,灼热的血液飚溅在她脸上,仿佛妖艳的刺青。

每一刀都让她更加成熟,也更加性感。

“漂亮!这一刀砍得棒!继续按照这个势头砍下去,来一个砍一个!”路鸣泽像是拳击擂台赛的观众那样,忍不住挥动拳头叫好。

“说正题!要是再搁这歪硌,你就是下一个被砍的!”西子月忍不住爆出了东北音。

路鸣泽言归正传“正如楚子航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场重新洗牌,无论敌我,统统复活,这样一来,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耶梦加得能迅速重生,而诺顿与康斯坦丁却依然是龙骨状态了。”

“为什么?”西子月一愣。

她有些不理解这个逻辑,既然是洗牌的话,不应该是连青铜与火之王也一并复活吗?

“因为青铜与火已经彻底死了,死成了龙骨,除非是黑王归来,否则没有任何力量能让四大君主重生这没准也是个好消息,证明了路明非不是黑王。”

“你刚刚所黑王可能已经归来了”西子月小声地说,她也习惯了在提及这个名讳时给予应有敬畏。

“是你先这么想的,我只是顺着往下说而已。”路鸣泽露出一肚子坏水似的笑容。

西子月再次抬腿。

“好吧,根据也是有的,重启世界线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涉及精神、生死、时间、乃至命运,每一场游戏想要重开,除了你自己希望,还得让你的对手同意,对不对?”路鸣泽以循循善诱的语气说

“你是说,他与黑王达成了某种协议?”西子月仿佛听到了惊世骇俗的内幕。

“这是很有可能的,你要这样想,世界线为什么要重启?肯定是因为世界毁灭了,对不对?黑王不希望自己所接手的是个已经毁灭的世界,路明非也不希望,经过双方同意,准许游戏重开。”路鸣泽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堆纸牌,将其一挥而散。

那些纸牌在空中重组穿插,最后组成了一副新的牌,完整落到了路鸣泽手中。

一次神奇的洗牌就这么完成,他把玩着两张最大的鬼牌。

“但重开的条件是双方都得支付一定代价,于是路明非变成了这种神隐状态,至于黑王也许他也像最初苏醒的四大君主那样,以人类姿态活在社会中的某个角落,在夜晚里回忆曾经的自己。”

忽然,他的神色里忽然带上了一丝悲哀,像是看着一株玫瑰花慢慢凋谢“姐姐啊,你快死了,你知道吗?”

“你已经知道我接下来将要面对怎样的敌人了吗?”西子月平静发问,黄金瞳非但不暴戾,反而有股别样的温柔。

“当然知道,伟大的暴怒,青铜与火一系的初代种,在龙族的世界观中,王座并非永恒,旧的王随时都将被新的王砍下脑袋,血统的阶级虽然无法跨越,但王座却是可以更替的,也就是说暴怒能够成为新生的青铜与火之王,只要他找对方法。”

“他现在已经找对方法了,对吗?”西子月问。

“没错,前往王座的诞生地,准备充足的能源,以及前任君主的部分骨骸,将自己再锻造熔铸一遍,就能够成为新的青铜与火。”路鸣泽说。

“能源的话不是问题,冰岛下方就是数不清的熔岩,暴怒重启了这座城市,利用现成的龙族技术从地脉深处抽取热量,骨骸的话也有了,林凤隆早早地就从康斯坦丁的脊背上取下过三块骨骸,这就是他登上王座的台阶姐姐,你真的快要死了。”

“我死了,你挺可惜的,对吗?”西子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少有的笑意。

“没错,毕竟你承担寻找路明非的主力输出,你死了就没人能找路明非了,我总不能指望陈墨瞳那妞接过你的大旗吧?她现在整个人都处于阿巴阿巴状态,虽然挺可爱的,但委实已经提不动刀了。”路鸣泽在空中转了转圈,一副悠然的表情。

“路鸣泽,我其实并不讨厌你。”西子月忽然开口,透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路鸣泽立刻收起了所有的玩笑态度,认真倾听她接下来的发言。

“虽然你是个诱人做交易的魔鬼,但我其实并不怎么能感受到你的恶意,相反还觉得你没准是个好人。”

“这算是好人卡?”路鸣泽不禁提起嘴角。

“算是遗言,如果我接下来真的死了,那么就麻烦你去寻找下一位搭档,如果我还活着,那么一切就照常。”西子月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周围是移动的风景。

“姐姐啊,你要做一个非常勇敢的决定,对吧?”路鸣泽从对方的语气里感受到了莫大的坚决,犹如温暖的光。

“是的,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路明非是什么,黑王是什么,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每个问题都思考过,可我得不出答案,因为我一直在回避一个问题我究竟是什么?”

“是呀,姐姐你究竟是什么。”

“我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害怕得出我是怪物的结论,那样的话,就等于是我过去的人生被否定了,我的母亲,我的父亲,以及我的朋友们,我该如何去爱他们?”

路鸣泽接话“比起怪物,人们更大的恐惧往往是害怕被当成怪物。”

“之所以产生这个念头,是在老家被陈国勋问要不要做她女儿时,那是其实我是很迷茫的,并不是迷茫该不该接受这个问题,而是我被一种叫做血统论的东西束缚住了,我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怪物,到最后也会是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