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歌仍然放不下心,哪怕他不耐烦,也坚持继续问:“若是打扰到您了,实在抱歉。我只想问您最后一件事情,我父亲他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我和家人都很担心,烦请大人告知一二。”
“呵!”那人冷笑一声,十分不屑:“至于你父亲那个老匹夫,他已经死了。那老骨头嘴硬没办法,他宁死不招,所以也别怪我们狠心了。”
“不过有人能够为他收尸安葬,也算是他的荣幸,你们就庆幸去吧。”
“啊?”楚沐歌几乎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噩耗。
而仅凭那人的一两句话,她也并不相信这个事实。
“可是那……”
她还想再追问些什么,但是那警官已经走了出去,将门封锁了上,不再听她言语。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办法再问下去了。也是得退了回去,与母亲和嫂子一同照顾大哥。
楚铭航伤的很重,而且伤口已经有多处的感染,若不是被送回的及时,恐怕连命也保不住了。
楚沐歌作为一个内科医生,虽然不是很懂外科的医理,但是对于伤势的严重性,她还是知晓的。
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她只能先为他清理伤口,再包扎上药。可是他们现在被禁足在楚公馆,而家里的存有的药物也不多了,没有办法十分到位的为他治疗。
因为药物的不足,即便伤口被清理好后,他仍然发热不退。家里没有太多的退烧药,最终也只能采取拿冷毛巾敷额头这一起不了太大作用的退热方式为他退烧。
直到傍晚时分,他才退下了高热,悠悠从昏迷中行转了过来。
这一下午的时间,楚沐歌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一直面容淡淡,脸上也看不到任何或悲或喜的表情,只是专心的在照顾楚铭航。
对于巡捕房之人从口中听到的关于父亲的死讯,她没有对母亲和嫂子说,她总觉得此事有异,她并不相信这空口无凭的一句话。
然而,她虽然不相信,但是内心还是饱受着煎熬。
她知道那人不会平白无故的说出那样的话的,他这样说,定是已经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了,她也很怕父亲真的已经出了什么三长两短。
但见母亲和嫂子为了哥哥的事情这样担心,便不能再把这件事说给她们听,让她们更甚忧虑了。
所以她便一直强压着心绪,没有表现出悲痛,也没有落泪,哪怕内心再煎熬,也始终保持着镇定的神色。
当看到大哥被送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料想到了事情有蹊跷。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背后陷害,那个人一定是做足了手段,为何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发现疑点。
而且现在那些巡捕房之人向来腐朽不办正事,又怎么会费心为他们找出元凶。
虽然她也希望快一些,找到那个背后陷害的人,为楚家申冤。但此事进展之快,着实万分蹊跷。
虽然她很想一切快点真相大白,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确有古怪。而父亲……
她头脑乱得很,但却没有把自己的想法与母亲和嫂子说,也只能等到大哥醒来后向大哥询问这件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