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只要你肯把我放在你的心间,无论多久,哪怕是用我的一生去等待你未知的归期,我亦无怨无悔。
再巴望着时间过得慢些,可那一天,却终于还是来临了。
送别的那一天,没有倾盆大雨,亦没有烈日暴晒。有的,只是与这些天的天气没有什么差别的漫天阴云。
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天气,可却还是给这即将分别的多情人的心中,更染上了一层沉沉的忧伤。
这七天,楚沐歌一直陪在温墨白的身边,为他准备着临行的行囊。
这所剩不多还能够陪伴在彼此身边的日子,他们几乎是守着时钟度过的,可即便再珍惜这七天的时间,可这七天,却还是在这一眨眼之间,便悄然而过。
出发的这一天,楚沐歌将温墨白与随行的队伍送到了列车站。这里是他们初遇的地方,却不想,如今竟也成了分别的地方。
如今,连津城站也不再是昔日里的津城站了。战火打响,城中混乱不堪,车站早已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乘客,也少了往日里的欢声笑语。
能看到的,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乘客,还有那已经被炸毁的只剩了一半的站台。
越是这般苍凉景象,便越是让即将分别的人儿,心中更添一层苍凉。
“嘀嗒,嘀嗒,嘀嗒。”
怀表不停的响动着,似乎是在暗示着时间的匆匆流逝。
胸前的怀表,还是昔日里的从国外带回的那个怀表,可是如今的心态,却不再是昔日里那般盼望着时间快些的心态了。
怀表多响一声,便意味着能够看到彼此容颜的时间,少了一秒。距发车仅剩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如今的每一分每一秒,于二人而言,都如生命一般珍贵。
当年列车初遇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年少傲气的少男与不谙世事少女,终是染了沧桑。
不过好在,初心未变,亦永远不会变。
分别之际,楚沐歌没有过分的哀伤不舍,看着那列车站,思绪情不自禁的飘飞到了几年前,自己毕业归国的那个时候,与温墨白初见的那一天。
“墨白。”她挽住了温墨白的手臂,轻启朱唇:“你还记得这里吗?”
“怎么会不记得。”温墨白揽住了她的肩,亦轻声,“这是我们初遇的地方。因一本《春山杂论》,注定了我们缘分的开始是在这里,临别之时连姓名都不知晓,可我们后来还是遇见,并相爱了。”
“当时还不懂得,也许在那本《春山杂论》掉落,我们双双伸出双手的那一刹那,便已经注定了会惹得了这一生的牵挂。”
“如今的这个时代,岁月不再静好,但那一段侃侃而谈的时光,却是心中永远的白月光。庆幸的是,我们在那个时候,就记住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