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河南,杨嗣昌行军大营。
“什么!咳咳咳……”
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杨嗣昌捂着嘴眼睛瞪得很大,似乎要把自己的肺叶子咳出来了,这时军师一脸悲愤的说道:“督师大人,许州沦陷了。”
“怎么,怎么可能!咳咳……”
杨嗣昌拼命的咳嗽看着军师:“许州不是说他们在城外三十里组织了防御,参将李如云亲自督战吗?”
“是,是督师,李参将的确去了,可是还没等开战李参将麾下就哗变了,李自成根本没打就赢了。”
“哗变,他李如云干什么吃的,去把他叫来见我,我要亲自宰了他!咳咳咳……”
杨嗣昌瞪大了眼睛喝道,听了这话军师低下头道:“李参将战死了。”
“战死了?”
杨嗣昌一愣,军师道:“李参将见部下虽然哗变,可是却没有撤退,而是单人独骑冲向李自成十万大军,后被闯贼麾下大将刘宗敏斩于马下。”
听了这话杨嗣昌愣住了,半天叹了口气道:“罢了,还算有三分骨气。”
“可是也不对啊,就算李如云这里战败,可是许州城高,只要守上李自成一时半刻,贺人龙就可以赶到吧。”
“许州知府刘汉民得知李如云战败,几乎丝毫没做停留,直接带着细软就跑路了,留给闯贼一座空城,闯贼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许州城,贺人龙带人赶到时,许州城上已经竖起了闯王的大旗!”
“噗~”
杨嗣昌听着军师的叙述,最后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这是急火攻心啊,不过这一口堵在胸口的血吐出来之后,杨嗣昌的精神倒是好了几分,这时杨嗣昌大骂道:“刘汉民误国啊!”
杨嗣昌大骂一声,双眼赤红,现在他的一切盘算全部落空了,李自成占据许州,直接把自己跟洛阳联系切断,导致现在杨嗣昌与洛阳联系不上,一时间把杨嗣昌的全盘计划大乱,河南战场瞬间陷入了下风。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京城,京城方向,崇祯得知许州失守,李自成兵锋威胁到洛阳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了,连夜召集群臣商讨对策。
很快内阁首辅周延儒,兵部侍郎陈新甲,大太监曹化淳,三人直接招进了宫中商议对策。
崇祯此时面色苍白,看着书桉前三人道:“你们可都知道了河南的情况?”
三人齐齐摇头,皇帝刚知道,他们岂能比皇帝还先知道,因此他们这时都揣着明白装湖涂,崇祯闻言看了一眼王承恩道:“给他们读一读。”
王承恩立刻拿出军报读了一遍。
许州失守,李自成兵不血刃占据许州,并且开始攻略商丘,亳州,汝宁府,裕州,若是这四个州府失陷,则洛阳危。
听了河南战况如此危机,这时周延儒第一个起身拱手道:“陛下,许州失守,罪魁祸首乃是知府刘汉民,此贼竟然丝毫不坚守坚城,导致贺人龙的救兵与许州城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痛失许州城的控制权,从而导致河南战场落入下风,臣以为当治刘汉民临阵脱逃之罪,当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周延儒率先开口,崇祯闻言微微皱眉道:“阁老,现在洛阳危机,不是问罪时候,咱们还是先考虑一下如何救援洛阳的事情吧。”
周延儒闻言一拱手道:“这个,臣不晓兵事,这个还需兵部下个章程。”
周延儒说完,崇祯的眼睛看向了陈新甲,陈新甲大骂周延儒你个老狐狸,王八蛋,就知道踢皮球。
陈新甲这时上前一步道:“陛下,河南闯贼势大,咱们兵少,恐怕难以与之匹敌,当调重兵参与围剿,不可姑息啊。”
崇祯闻言看向陈新甲道:“现在还哪有什么兵可以调啊?”
陈新甲闻言道:“陛下,两害相较取其轻,现在河南已经面临失守的局面,河南若是失守,则山东山西危已,山东山西若是失守,中原大地就彻底被闯贼切开,令咱们与南方无法相通,到时候漕运不同,京城定然人心惶惶,到时恐怕会威胁到陛下,威胁到大明国祚。”
“所以李自成现在是大明最大的心腹之患,所以臣请陛下无论如何都要抽调出兵力进入河南,不能让河南局势继续崩坏了,至于调何人入河南,臣以为有两个人选,一乃宣府孙传庭,一乃潼关左良玉,此二人有一人前去协助杨嗣昌大人,则河南局势就能稳住。”
陈新甲看着崇祯说道,崇祯闻言陷入了沉思,这两个人都不能轻动啊,宣府乃是防着建奴与蒙古鞑子的,而左良玉更是防着蓝田贼。
可是现在也正如陈新甲所言,河南失守则中原不稳,若是真的被闯贼做大,横切南北断了京城与江南的联系,那京城可就成了一座孤城了。
到时候那可就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跟这个比起来,建奴,鞑子,与蓝田贼好像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崇祯想着陈新甲的话也传入了周延儒与曹化淳的耳中,二人这时互相对视一眼,其实他们这时已经基本有谱了,这种情况若是他们肯定调左良玉了。
毕竟他们心中认为蓝田是不会造反的,这时曹化淳看了周延儒一眼,意思很明显,你说吧,咱们那天商量好的,把公主送给李朝生。
周延儒明显看懂了曹化淳的眼神,不过周延儒却没有搭茬,而是低下头,看着脚尖,好像在为自己这么大岁数还能看到自己的脚尖而高兴一般,啥话也不说。
毕竟这话谁说谁得罪崇祯,崇祯小心眼是天下皆知的的,就算这一招的确是一个有用的办法,甚至能够解除河南之危,但是等这件事解除之后,崇祯每每看到提出把公主送给蓝田做小的人时,心中定然痛恨,到时候一个不开心,脑袋都可能搬家。
所以周延儒决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啥也不知道。
曹化淳看着周延儒不上道,气的直瞪眼,可是一点没有用,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谁玩聊斋呢?
周延儒表示我不开口,你就奈何不了我。
而曹化淳气的够呛,可是他也不敢说啊,他可是皇帝的走狗,群臣得罪了崇祯,崇祯还要顾忌一下朝堂影响,要慎重对待,就算要办谁也要走程序。
可是曹化淳是奴才,是走狗,是皇帝的家仆,皇帝处理家仆需要征求谁的同意,而且皇帝杀太监肯定会得到满堂叫好,甚至民间的赞扬,因此皇帝杀太监,比杀狗还简单,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