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参与江华岛之行,也没有参与杨振对独步和尚的召见谈话的炮兵将领杨珅,仍旧不由自主地跟着问道
“是啊,都督,那个林庆业,到底是敌是友?!如果他是真是为满鞑子助战而来的,那么咱们就得在他率领朝人水军抵达之前,将其消灭于海上,不然我们的后方就危险了!
“如果他是明面上是为满鞑子助战而来,但实际上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那么正如严游击所说,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一些了!”
事实上,方才杨珅从杨振与安应昌的对话里面,已经听出了这个林庆业是友军的可能更大,但他还是有点不确定,因为这个事实在事关重大。
严省三和杨珅的询问,彻底把话挑明了,同时其他人也都把目光盯在了杨振的身上,等着杨振为他们解惑。
“呵呵,你们不用担心。这个林庆业是隐藏在敌人内部的友军,对我们金海镇来说,是友非敌。之前林庆业林将军已经派了信使抵达旅顺口,说他会全力配合我们的行动。
“而我,也叫那个信使带了口信,跟随袁总兵俞副将他们的船队回去联络他了,算算日子,应当已经返回林庆业的帐下了。或许再有三五天,此事成不成,就见分晓了!”
杨振此话一说,众人皆长出了一口气,各自面上的神色也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原本还对林庆业这个故人已经出任南三道水军统御使一职,感到有些讶异的安应昌,更是感叹着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都督既然早就安排下了这样的神来之笔,那么接下来此战,我们当是胜券在握了!”
“呵呵,要说胜券在握,却不敢这么说,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各部人马令行禁止,将士用命,至少我们可立于不败之地。”
安应昌及其麾下乃是效力于自己的朝人,接下来林庆业来了以后,正好有用到安应昌的地方,所以杨振见他斗志昂扬,当即点了他一句。
而安应昌听见杨振这个话,显然也很上道,立刻就躬身抱拳回答道“想卑职自归都督麾下以来,未尝立下殊功,却屡经奖擢,被委以重任,思之常心中有愧。此战,都督若有命令,卑职虽赴汤蹈火,也绝无二话!”
“好!等林庆业林将军率其水军抵达石城岛之后,本都督正有借重你安都指的地方。有了你安都指这句话,本都督就放心了!”
面对安应昌的请战决心,杨振自是十分高兴。
而在场的其他将领们听见杨振这么说,当下也纷纷起了身,对着杨振抱拳躬身,异口同声地说道
“都督但有命令,虽赴汤蹈火,也绝无二话!”
当天晚上的议事,在杨振详细询问了当面的敌情,并讲了己方的情况之后,很快就结束了。
当天晚上,对于接下来如何夺取镇江堡的事情,杨振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他需要耐心等待袁进、俞亮泰带着林庆业的水军抵达之后,才能真正下定决心。
但是,当天晚上的议事也不是什么命令都没下,既然杨振已经决定要在金海东路这边与济尔哈朗的镶蓝旗满鞑子开战了,那么该做的一些基本的准备工作还是要提前做好。
比如,那些在东江岛、云从岛屯垦的屯户屯丁们,就需要事先做好撤离的准备。
济尔哈朗既然征调了朝人的水军船队前来助战,同时又已经知道了石城岛一带已经被金海东路的水师占领,那么距离镇江堡更近的东江岛和云从岛呢?
一旦济尔哈朗派人前去查看,或者叫林庆业的朝人船队登陆那些岛屿,那么东江岛和云从岛上的几百户金海镇移民,恐怕就无法隐藏下去了。
与其到时候节外生枝,不如现在就让他们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也因此,当天晚上,当众人躬身领命的时候,杨振没下别的作战命令,只下达了预备撤离东江岛和云从岛屯户的命令。
当然,杨振也没忘了叮嘱祖克勇,在派人前去传令的时候,务必让岛上屯户在奉命撤离之前,将岛上垦种的物产尽数收了。
此时已是九月上旬,气候早已算是深秋,杨振在率军北上庄河堡的途中,经过了许多垦种番薯的屯所,知道番薯已经成熟。
虽然总镇府协理营务处有关采收的命令尚未下达,但是有许多地方,已经在悄悄地采收贮藏准备过冬了。
杨振率军北上行经大连湾的时候,照例在那里召见了位于附近的大小将领,也在那里品尝了已经采收的番薯。
虽然杨振不清楚番薯的亩产是多少,但是对引种到金海镇的番薯的品质彻底放了心。
采收的番薯,生吃甘甜可口,熟食味道更好,或蒸,或煮,或烤,或搭配其他食物,比如做粥,食用起来,一切与后世无疑,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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