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柒咬牙,陆时安如今还不出来,怕是指望不上了。
“我的丫鬟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男人勾了勾唇,“既然郡主已想到,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白柒柒心中暗道不好,却还想硬着头皮拖延时间,万一流风突然出现呢,她稳了稳心神,淡淡道:“跟你走可以,但本郡主要换身衣裳。”
男子看了看白柒柒身上雪白的里衣,好脾气的点了点头。
见男人松开手,白柒柒赶忙从床上跳了下来,心里暗暗盘算,此刻推门跑出去成功的概率。
还不等她走到屏风后,只觉得脖子一痛,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男子轻手轻脚的在房间里翻找了一遍,这才走到白柒柒身边,将她扛在肩头向外走去。
而此时,另一个房间里的陆时安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勾唇微微一笑,笑容中说不出的凉薄。
街角,早已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男子将昏迷的白柒柒扔进马车,自己随后驾着马车向着东面缓缓而去。
更夫穿着马褂,提着灯笼,持着铜锣,缓缓与马车错身而过。
持铜锣的那位,转头盯着远去的马车,神情有些疑惑。
旁边的同伴见状,用胳膊捅了捅他的腰,“看什么呢,徐老三。”
“吴老四,这么晚了,我瞧那马车有些可疑。”被喊徐老三的人轻声回道。
吴老四打了个哈欠,拉着徐老三往前走,“不就是个马车,这有什么可疑的。”
“这会儿夜已深,城门早就关了,怎么会有马车在街上。”
吴老四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他回头看,发现马车早已走远,劝慰道:“许是哪家小公子吃了酒,这会子才回家吧,别想那么多了,咱们不过是更夫,不该看见的便不要看见。”
徐老三点点头,心知大家族里的阴私之事,还是莫要牵扯的好。
“咚——咚!咚!咚!”,一慢三快的敲打着铜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二人喊着,缓缓向城西走去。
……
在马车的颠簸中,白柒柒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脖子很痛,回想到昨夜发生的事,不禁暗骂一声。
马德,敲闷棍,不讲武德!
驾车的人察觉到白柒柒醒来,冷声道:“车内有衣服,劳烦郡主自己换上。”
白柒柒一边揉着被敲痛的脖子,一边四下找着所谓的衣服。
地上有个包袱。
白柒柒捡起包袱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套深蓝色的粗布短衣,这衣服有点像府上小厮的,似乎是有人穿过,带着股浓烈的汗味。
白柒柒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里衣,也顾不得嫌弃认命的换上了衣服。
胡乱穿好衣服,白柒柒又犯难了,这披散的头发可怎么办,总不能用裤腰带绑吧。
马车很颠簸。
白柒柒小心翼翼的挪到车帘边,撩起车帘,苦哈哈的看着驾车的男子,“那个,能不能给我个布条,好歹让我把头发扎一下。”
驾车的男子瞪了她一眼,心道女人还真是事多,他抬手,一把将白柒柒推回马车内。
“那就劳烦郡主先忍耐一下。”男人凉凉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
男人推的格外用力,白柒柒一个不稳,直接一屁股摔在马车上,疼的她龇牙咧嘴,恨不得一脚将那男人踹下马车。
揉着屁股,白柒柒暗暗思索,马车外的景色十分陌生,也不知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