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知道此事后,柏真就是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必须把这事儿给阮行搅黄了,若是能将人延揽到自己的门下,那自然是最好了。
此时,面对柏真的质问,阮行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阴沉,“那个孩子自称已满五岁,殷绪方才为其测试灵根……”
“你放屁!”柏真丝毫不给阮行面子,直接喝道,“测灵根之前会先测骨龄,如何会因为自称已满五岁就给他测了?”
被柏真这般喝骂,阮行的脸也拉了下来,他冷笑一声,“柏长老,若非你门下弟子苏广庭在测试灵根一事上推诿塞责,又如何能轮得到我门下弟子殷绪去顶替?”
“哈,我门下弟子推诿塞责?倒不如问问是你门下弟子给他们灌了什么**汤!”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坐在最上首的的云霄宗宗主,云望平忽然间轻轻咳嗽了一声。
柏真与阮行立刻闭了嘴,但看神色,显然是谁也不服气谁。
云望平虽是一宗之主,却并不老迈,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面容素净,长发挽成高髻,瞧着威严中又不失亲和。
她的视线在四位长老身上缓缓扫过,片刻后,缓缓启唇,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那个孩子呢?”
“回宗主,已经带回来了,正在门外候着。”阮行微微俯首,恭敬地答道。
云望平微微颔首,“既如此,那便将人请进来,让那个孩子自己选罢。”
此言一出,柏真神色一松,阮行虽然面上不快,却不敢反驳,只是面色不善地扫了沈观棠一眼。
沈观棠:……
他撸狐狸的手都停顿了一瞬,在心里纳闷道,跟你抢徒弟的明明是柏真长老,你看我做什么?
而且,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想要收徒的话吧?
不知为何,沈观棠总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立刻□□了一把怀里的小狐狸,如此,才觉得心中稍稍安慰。
沈观棠没有收徒的想法,待会儿也不准备开口与其他三位长老争抢什么,他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能尽快回自己的垂云峰。
毕竟多说多错,在这里呆得越久,沈观棠觉得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大。
就在沈观棠强装镇定的时候,琢意殿大门打开,一个身穿鹅黄色外衫的年轻女修牵着一个才三四岁大的小孩子走了进来。
“弟子见过师尊,四位长老。”近前后,那身穿鹅黄色裙衫的女修恭敬行礼。
金丹期,接近元婴期的修为。
沈观棠视线扫过那名女修,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便瞬间出现了类似的信息,沈观棠微微垂眸,借此掩去了自己眸子里闪过的情绪。
这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吗?
在那名女修行礼后,她身旁的那个孩子也学着她的样子,弯下腰,两只小手拱起,声音软糯,“弟子见过宗主,见过长老。”
咦,腰弯得那么低,居然没栽跟头?
沈观棠一边轻轻抚摸着怀里的那只小狐狸,一边抬头打量起那个引起了这一场冲突的单灵根天才。
那小孩子已经被换上了云霄宗的宗门服饰,人有些瘦小,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一双眼睛漆黑明亮,带着好奇,却没见多少恐惧,该说不愧是单灵根的天才吗?
沈观棠还在观察的时候,柏真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和蔼,“孩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阮行冷笑一声,瞥了沈观棠一眼后,才看向了那个孩子,声音温和,“孩子,别害怕。”
说罢,阮行起身,他面容和煦,语气舒缓,看上去比他对面的柏真好相处多了。
“我们几人都有意将你收入门下,”阮行说道,“宗主做主,让你随心而为,你且说说,你想入谁的门下?”
“你不必担心。”柏真不甘示弱,同样站起身,铿锵有力地对那个孩子道,“有宗主在,无论你选谁都不用担心事后被刻意报复!”
说完,他还挑衅地看了阮行一眼,很显然,他话里那个会事后报复的人就是阮行。
这两人眼看着就要再次吵起来,沈观棠坚定执行少说少错策略,怀里的那只小狐狸险些被他给摸秃了。
另一位长老也丝毫没有要来掺和的意思。
就在阮行与柏真险些掏家伙大打出手的时候,那个小孩儿已经迈开脚步,看方向,似乎是在向沈观棠走来。
沈观棠:……
卧槽!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