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的话收的很坚决,要是大眼睛没有噙着泪水的话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柳湘莲几度欲开口将自己没有两个月活头的事情告诉史湘云,紧接着又强忍住了。
将来如果自己真的嗝屁了,那让湘云认为自己是一个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人渣也比她一直沉溺在真正的伤情之中要更容易走出去些。
柳湘莲就是这么一个容易替别人做决定的人,不管对错,他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对她好一些。
「呵,湘云,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从我的!」
说着,柳湘莲的手就伸进了被褥之中,摸到一片滑腻,接着就开始作怪了起来。
没有什么事情是如此更能让一个女人觉得他是一个色胚子了,要立人渣的人设,这些动作又怎么能少得了呢?
「嘶……你这臭丫头,怎么下得去口!」
湘云将脑袋缩回被窝,柳湘莲就知道要糟糕,果然,一阵剧痛传来,缩回手之后,胳膊上两排带血的牙印。
「哼,谁让你欺负本姑娘的?将来想要,也得我入了你们刘家的门再说。」
「好哦,亏我今天来还准备给你分红来着。现在倒好,不如这些分红就当我的赔偿好了。」
史湘云乐不可支大方一笑:「不过十几两的细碎银子,就当是本姑娘用过你之后的赏钱好了。」
「你这妮子是真损!」
柳湘莲说着也赔笑了起来:「不过数目你可想错了,什么十来两的细碎银子,明明是两三两白花花的银子呢!」
史湘云脸一板:「志者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史湘云虽然不宽裕,但是堂堂正正大大方方,柳湘莲如果你想用银子跟我说话,那你还真是将妹妹我瞧扁了。」
「啧啧,两千两啊!那好,你不要,就归给我算了,反正这些是林姑娘给你的一点心意,给到我这儿也一样。」
其实是柳湘莲自己的从促织大会贪墨来得银子,荣国府一众女眷凑得银子分红还没有下来。
这些都是要等到最后,才会给每人分润。
「和林姑娘有什么关系?」
当初,史湘云就最是瞧不上林黛玉的小家子气,关键还是最受宠的,想她堂堂正正,没有一处不如黛玉,却始终只能顾影自怜。
此时听柳湘莲一说,心中倒是好奇了起来。
林黛玉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同以前变得很不一样了,从一个娇小姐变成了女汉子。
「昨儿个,你是不是也卖了一头豌豆黄?」
史湘云脸一红,埋怨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只是随便玩的。」
史湘
云身为保龄侯史鼐的侄女,日子却过的清苦,缝缝补补的针线不知道做了多少,而且身边没有银子也维持不了人缘,如此境遇就更加不如意了。
能被史鼐一直养着,恐怕一来是亲戚之谊,二来呢则是等待长大成人之后也能连一门亲,再就是「豪门」的排场。
那日得了灵感,想去勾搭宝玉,结果无意之间听到了促织会的消息,所以心思一动,整整两天,才捉到了一头书上所说的极品促织豌豆黄。
昨日拿去混在人群之中,交给了史家一个下人手中寄卖,没想到就被林姑娘那个促狭鬼给买了去?
柳湘莲洒然一笑:「湘云妹妹生财有方,持家有道,这有什么好遮掩的呢?林妹妹适逢其会,买了你那促织,想去顽闹一番,只是当时没有银子,所以用两千两的高价赊了过来。
这不,我帮你把银子要回来了。
你不要?
那可就正好便宜了我。」
其实,是因为史家的下人根本就不想给湘云帮这个忙,干脆以一半市价折给了薛家的商团。
柳湘莲截过这一段,来送史湘云一些银子罢了。
史湘云心高气傲,不受人恩惠,尤其自己现在和她关系比较复杂,更不能直来直去。
「谁说我不要,该是我的,我当然要要了!」
史湘云虽然有些意外,一头促织竟能卖出如此高价,暗自腹诽那个促狭鬼着实是个败家娘们。
柳湘莲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湘云,又趁其不备,双手伸进去作怪。
湘云做势要咬之后,柳湘莲连忙像个兔子一样蹦了开去。
「记得喝粥!我亲手熬的!」
说完飘然而去,只留下湘云在自己房子里笑得花枝乱颤。
对于史湘云,柳湘莲其实没有什么太好的安顿办法。
史家最后的衰败那是因为史鼎史鼐的拖累,自己总不能跑去保龄侯府将这两兄弟都给砍死吧,毕竟他们应该也算是史湘云唯一的亲人了。
皇帝杀得,他柳湘莲却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