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玦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单薄脆弱，但又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许是感觉到背后灼热的目光，林慎滑下床，腿却是软得很，几次支持不住要摔倒，可又倔强地咬牙站起来。

她不想让顾言玦看自己的笑话。

但顾总裁从来都是强势的男人，没多说一句快步走向她，将她横抱起，出了医院坐上迈巴赫。

被放置在后排车座，车还没发动，她凉透的声音刺穿深夜：“青城的两块地值多少？我要1%作为报酬。”

听她说钱，顾言玦黑着脸道：“我说过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

这次林慎特别不领情，第一次大声和他说话：“我也说过，我会还钱的。”

他有些上火，可一想她今天受的委屈，便放软了语气：“能不提钱吗？”

“我们之间除了钱还有什么好提的呢？感情还是身体？”这次林慎下定决心抗争到底。

顾言玦一拳打在车窗上，前排的司机胆战心寒地看了眼后视镜。

她到底算什么？还不错的一颗好用的棋子？可以用来赚钱，用来消遣。

自己的心好痛。

夜色正浓，窗外的灯火如流星飞逝。

此后再无一句。

***

周一上班时，许凡菲见林慎的眼神中带着愧疚。

把她叫进办公室，拉她坐沙发上，目光闪烁：“我要是没有留你一个人，就不会出那样的事。”

那天她被警察例行调查，当然警察不会告诉她林慎的真实身份。

“我没什么事。就是受了点惊吓。”林慎清瘦的小脸上淡淡的笑容。

她不想再提，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还是女人明白女人的心思，许凡菲不勉强她：“手头上的活你先放放，调整好了再做也不迟。”

听她这么说，林慎心底趟过一丝暖意，可思绪一飘到铁石心肠的那个人，一瞬间又凉透。

最后林慎向她表示要以工作为重，许凡菲对她好感度大幅提升。

也由于总监态度的转变，整个设计部终于是接纳了林慎。

一周后的某天快接近午休时间，一名设计部的男同事愁眉苦脸地从财务部回来。

大吐苦水：“这笔经费这周我都跑两回财务部了，还是那句老话，没人批不了。”

女同事端着咖啡杯接话：“不能吧。我们总公司的财务出了名的出账快。”

“哎哎。你们不知道吗？财务总监昨天被炒鱿鱼了。”

“啊？算上财务部，这十天里都炒了三个高管了。”

设计部的人围着那刚从财务部回来的男同事越聚越多。

又有个女同事说道：“我听总裁秘书室的赛琳娜说，最近总裁的脾气特别大。她们几个秘书没有不被他骂哭的。连最能干的陈特助都被他教训了好几回。”

“可是青城的地不是刚拿下吗？全部出手后至少能给公司带来四十亿的利润。没道理总裁心情不好的。”

“那……也许关于私生活。”有人大胆地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