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和她一起,岂不是就听不到你刚才那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了?”
“得了吧,我看就是你酒虫醒了,怕女儿不高兴,所以才偷偷跑来喝酒的吧?”
被猜中心思,张宁也不遮掩,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
“既然都猜到了,干嘛还多此一问,还不快拿酒来?”
其实,除了元翎说的这个理由,张宁还有别的考量。
知女莫若父,女儿是何等高傲,又怎会心甘情愿向一个小丫头道歉。
平日里,他们父女俩总是吵闹不休,他就是要看看,女儿能做到何种地步?越是郑重其事,越说明女儿心中有他。如今他看到了,心里也算有了一丝丝安慰。
果然,血溶于水!
到底是他张宁的女儿,一个臭脾气,嘴硬!
见面前的人得意洋洋,元翎抿嘴偷笑,“酒鬼大叔,你嘴角都翘到天上去了,怎么,终于知道女儿的好了?”
“我是绣儿的爹,她不对我好,对谁好啊!”
“嘚瑟!”
元翎不禁觉得好笑,酒鬼大叔居然还跟自己的女儿玩起了心计,在这点上,张绣还真是没法同他比。
不愧是做过山大王的人,没两把刷子,还真镇不住手下之人。
这时,多尼端着酒水出现。
张宁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随意拿起一壶,一饮而尽,擦嘴的同时还不忘猛夸一番,“这才是酒嘛。绣儿之前花大价钱买的那些,简直就是白水,也不知被哪个黑心肝的给骗了。若是让我知道,定饶不了他。”
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元翎蓦地收敛了一下笑容,“对了酒鬼大叔,那日你为何好端端的会后背中箭啊?还淬了毒,分明是想置你于死地。”
张宁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思考起来。
那日他与女儿起了争执,便抱着酒坛子上了山,想找个好去处,安安静静的喝酒,顺便再过上一夜。
谁知,入夜之时,一枝暗箭冷不丁从背后射来。
也怪他当时喝了许多酒,警觉性不够,这才着了道。拔箭没多久,他便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待他再次醒来,已经是隔日的日上三竿。
因为伤口在后背,他也看不清情况,只觉得酥酥发痒,并没有感觉特别痛苦,所以他以为伤口不深,就没有太在意。
下山后,不知女儿的气有没有消,所以就暂时没有回家。
本想找个大夫检查一番,谁知走着走着,竟鬼使神差来到鲤鱼门。来都来了,自然要先喝上几壶。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儿。
“我张宁纵横半世,树敌不少,但你要问我是谁,我还真说不出。”
“那你可知自己中了什么毒?”
元翎猜想,张绣将张宁接回家以后,想来会找全城最好的大夫给他诊治,说不定能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大夫说,此毒名为“无忧”,表面看似温和,实则霸道无比。中此剧毒者,若是三日内不能及时服下解药,便会七窍流血,毒发而亡。”
听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
张宁一阵后怕,倒不是惜命,只是怕自己死了,就没人再护着他的宝贝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