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堂老伴儿闻声从屋里走出来,笑着招呼:“占荣啊,快进屋暖和暖和。”
“老支书在吗?”郭占荣笑呵呵地询问。
“在呢,屋里看电视呢。”屈翠笑应一声,一边招呼大儿媳妇,“你去公社跑一趟,割两斤肉回来,让你占荣叔在咱家吃饭。”
“老嫂子,别忙活,俺找老哥哥说个事儿,就走,还有事儿忙着,今天不得闲。改天得了功夫,一定来吃老嫂子做的蒸碗儿。”
“哎,真没空?……也行,你进屋,俺给你们沏茶。”
两个人寒暄两句,郭占荣自己挑起棉门帘进了屋,屈翠也不紧跟着招呼,径直去了厨房拿茶壶泡茶。郭占荣和老伴儿搭伙十好几年了,两家子熟的比自家也不差啥了,都不用客气。
王福堂拿着电报,摸出自己的老花镜来戴上,细细地看了一回,然后回头,目光从镜片上方看向老伙计:“这是,老四的岳父?”
郭占荣吐出一口烟来,点了点头:“俺也觉得是。唉,没想到,凌老头一去十来年没音讯,是去了疆省啊。”
老哥俩坐着喝了一碗茶,一起琢磨一回,虽然不敢确定发电报的人是谁,却还是没耽搁,王福堂亲自骑了车子去了公社,给王连生打电话。
也是巧了,孩子们这一天期末考试,放学比平时早一个小时,在家里做奶爸的王连生也和单位打招呼,提前下班回了家。
然后,大伯王福堂打到他单位的电话,王连生就没接到。
王福堂没办法,又给老四媳妇儿凌城燕打电话,结果被告知,凌连长出任务了,不在家。
王福堂放下电话,寻思了一回,决定不回家,亲自往惠城跑一趟。
万一他们猜对了,发电报的是老四的老丈人,病重的要走了,想要临闭眼前见一见闺女呢?这种事,真给人耽误了,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呢。
王连生看着孩子们吃过午饭,又出门上学,这才牵着小石头的手出门,先送小家伙去托儿所,然后去上班。
然后,就在大门口见到了风尘仆仆,一身寒气的大伯王福堂。
“大伯,您怎么来了?”王连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见到大伯很是意外,“家里,出什么事了?”
王福堂这一路赶得急,午饭没吃不说,一路上又冷又饿的,这会儿也快折腾的没精神了。
他挥了挥手中的旱烟杆子,什么话也没说,从口袋里掏出有些皱巴的电报递了过去:“今早上收到的,你看看。”
王连生接过来一看,也下意识地看向大伯王福堂:“这……也看不出是谁寄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老丈人和两个舅哥,那三个人在他们成亲后不久,就说去探亲,一去没了音讯,快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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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