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官军太嚣张了。”邓玘仔细回忆:“我就没在京畿之地,见过如此嚣张的官军。”
“邓总爷想要如何做?”
听着王公公的询问,邓玘下意识的想要与岸上的官军接触一二。
“公公可是有什么话说?”
听着邓玘如此上道,王承恩这才笑道:
“邓总爷有所不知,陛下亲自手书一封去卢象升大人,告知让他回京清理门户。
待到陛下知道大闹天津卫的高闯贼,卢大人还不清楚真相呢。”
“哦,原来是这样。”
邓玘应了一声,可是他还是觉得奇怪,卢象升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战马。
明明外面蒙古人都没有卖马,相当于绝了互市点。
可是王承恩像是猜到邓玘的心思:“总爷有所不知,这官面上买不到马,可私下马匹却是能买到的。”
内喀尔喀已经成为大明最大的走私马交易供应商,私下买马都从那买。
后金皇太极好像还不知道这个情况或者装作不知道。
否则他早就踢开内喀尔喀的蒙古部落,自己干这种赚钱的买卖了。
“邓总爷勿要忘了,此番陛下交代的军务是镇守天津卫,疏通运河。
还有曹提督交代的话,最后才是追击贼寇。
至于陛下的私下调动,是不会向你我汇报的。
况且前头有尤总兵率领精兵尾击,从立功的角度而言。
他还不一定愿意邓总爷支援,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承恩提醒完之后,便不再言语。
邓玘微微颔首,管他呢!
就当没看见,人家太监都这样提醒了。
况且自己只想带着兄弟们回家与家人团聚,就得走曹化淳的路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爱咋咋,爷不管了。
京城的水太深了,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
邓玘心里也不认为高闯王,能够深入距离京师不足二百里的地方。
天津卫那个码头,迎来送往,指不定多赚钱。
有些人眼红,假借贼寇的名义,搞事情实在是太正常。
勋贵、皇亲国戚、文官武将之间相互倾轧,为了自身的利益,没少干些过分的事情。
此番烧了大直沽码头,给贫民百姓发钱发粮,又火烧天津卫城,损失最大的是谁?
邓玘虽然不知道,但指定不会是当今陛下。
“天气越发的炎热。”邓玘突然用手掌扇了扇风,摇头道:“我且进船舱躲避一下炎热,公公自便。”
王承恩微微颔首,他本来就喜欢按照规矩办事。
无论是陛下,还是曹提督交代他的事情,都得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
最好中间不要出现什么变动,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说好听点叫执拗,说不好听点,就是不知变通。
至于河岸上的些许官军,散入偌大的京城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是反贼,他们还当真能掀起什么风浪不错?
京营数十万士卒,京城光是北京城他们都进不去。
至于京城北边驻扎的军队,那更是数不胜数。
王承恩不相信,真的反贼劫掠富饶的大直沽码头后,他们不赶紧携带巨款逃走,脱离官军的追杀,而是进京来送死。
因为这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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