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用不了多久,大明朝廷都得对贺今朝进行围剿。
待到他们打生打死之计,便是咱们重新崛起之时!
李自成感谢张献忠的馈赠,带着武器战马回了老地盘。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李闯来了且带走不少武器战马的事,总归是让谷城人士看见。
特别是李自成从容离开,对于熊文灿的埋怨更是达到了顶点。
若是熊文灿调度得宜,张献忠一定能够“缚闯自效”,生擒李自成将功赎罪。
这样一来其余反贼也不会在相信张献忠,他们没法子联合在一起,张献忠就只能喂朝廷前驱了。
但这些都是妄想。
熊文灿不说能调动张献忠,他连左良玉这个朝廷内部的大将都调动不了。
而且张献忠也不是真降,更不会把李自成给抓起来送给大明朝廷。
在他眼里,熊文灿这个贪财没本事的人,还不配他利用“同伙”的脑袋去讨好。
谷城知县阮之钿心中焦急,又无力改变局面,只得苦口婆心从旁劝说。
要张献忠走刘国能的道路,真心归降,倘若如此,他可以上疏以家族百口保张献忠不死,何必自蹈不义。
结果遭到张献忠的喝骂,你是个什么狗东西,也配拿家性命来保我?
大明皇帝会觉得你这个低贱的狗命值钱吗?
阮之钿被张献忠怼的无言以对,忧愤成疾,自知日后不免一死。
不是死于张献忠之手便是死于熊文灿之手。
因此他在县衙墙壁上题诗一首。
读尽圣贤书籍,成此浩然心性,勉哉杀身成仁,无负贤良方正。
落款:谷邑小臣阮之钿拜阙恭辞。
仿佛是留下绝笔,既表示问心无愧,又表示无可奈何。
从此便蜗居家中不理县政。
直接开摆!
贺今朝领兵运输粮草屯驻在汉中南郑县。
为将来从汉中出兵湖广做好中转站的准备。
他也就在县衙接见了李过。
上一次军覆没,李自成身负重伤。
李过也没跑了受伤的结果,脸上也有了刀疤。
“李大哥,我们差不多几年没见了。”
贺今朝颇为唏嘘。
以前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还想着摸李自成过河。
但目前已经完没有这种想法了。
毕竟死里逃生的本事,自己不一定有李自成的本事大。
李过显得颇为拘谨,看着贺今朝亲自给他倒酒,倒是放松了许多。
“贺兄弟没嫌弃我实力不济,还亲自接待。”
李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当真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以贺今朝如今的实力,说句土皇帝丝毫不为过。
“李大哥,遇到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大家都是在陕北起义的老相识了,还剩下几人了?”
贺今朝放下酒壶,忍不住感慨:“甘泉驿跟着我身边还一直作战的驿卒,也没剩下多少人。”
李过自是点头,当初家乡人跟着李自成起事之人,足有数千。
如今除了战死,失踪,投降官军之外,他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了。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见惯了生生死死,如今勐地谈论,倒是有些伤感。”
李过把酒灌进自己的嘴里。
“哈哈哈。”贺今朝大笑了几声,又给李过倒酒:
“这么多年,你我造反至今,还活着,已然是大幸运了。
不必过于伤感,今后我们还得把大明皇帝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剁了他的狗头呢。”
“好好好!”
李过也大笑几声:“咱们当年都想稳稳当当的过日子,都怪那个狗皇帝要裁撤驿站,到时候扯那狗皇帝从宝座上下来,也得有我一份。”
“那必然,大明越发的孱弱了,正是覆灭他的好时机。”
贺今朝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李大哥若是能跟着我一起拉皇帝下马,将来也不失富贵。”
李过放下酒杯,吐出一口酒气,摇摇头:
“贺兄弟,实不相瞒,我那叔父的心已经野了,不会屈居人下。”
陪坐的武大定也是不沾泥麾下的队长之一,如今见李过这般说,自是撇撇嘴。
李自成被官军打的不足二十人,还敢摆谱?
若不是大帅顾及旧情,他李过能不能坐在这,还不一定呢。
贺今朝也明白了李过的心思,不在试探。
李自成依旧想要争霸天下呢,即使他只剩下不足二十人。
不得不说到了今日环境下,只有反贼才适合在大明的土壤生存。
纵然是当官,也不在是安的。
杀官造反的例子,数不胜数。
纵然崇祯下令水浒传为禁书,根本就是头痛砍脚之举。
“不知道你此番前来,是想要做什么?”
张福臻接过话茬,既然是谈生意,那就摆出谈生意的架势来。
这个马前卒需要他来担当。
如今自家主公实力雄厚,谈买卖的事还得后发言。
事情没谈妥,可以推到手下的身上,总的给双方一个缓冲的台阶。
贺今朝已然不是当初烂命一条,亲自带人去和大商人地头蛇“拉赞助的时候”了。
无数人汇聚在他的战旗之下,想要博得富贵前程。
“希望贺大帅能够资助我家闯王一些武器马匹。”
李过指了指北方道:“毕竟以贺大帅天可汗的名头,是整个大明境内最容易搞到战马之人。”
张福臻放下快子,捏着胡须道:“资助多少?”
李过伸出手指道:“一千匹战马,以及配套的武器装备。”
“你空口白牙的就要走我家大帅一千人的轻骑兵的装备?”武大定有些坐不住了:
“李过,你是怎么有脸开口讨要的?”
“我都是跟贺大帅学的。”
李过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在大业面前,些许面子算得了什么。
贺今朝倒是摆摆手,示意武大定勿要多言:
“李大哥,这些装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
李过没想贺今朝竟然不讨价还价,当即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