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珪很想说一声,当个勤政的皇帝真是不好干,怨不得古往今来那么多皇帝都不想处理琐碎的政务,这才给了臣子不小的权力。
因为劳心劳神,每天起的比鸡早,谁的比猪玩,纵然是铁打的身体,也遭不住呐。
好在一切顺利,全都撑了下来。
因为农会的存在,一旦推行什么政策,村镇皆是能够快速得到消息,就少了许多衙役可以上下其手的机会。
不等吉珪酝酿情绪,贺今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这话一出,吉珪当即就忍不住泪洒当场,生出一股子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来。
“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哭什么。”贺今朝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子当初要饿死的时候都没哭出声来,去马车里坐着,就你这身子骨,我可害怕你一下子卸了重担,因为感染风寒,一病不起,就损失了我的首席谋士。”
姜襄当即附和道:“某愿为先生驾车。”
“谢主公。”
要不是贺今朝赏识他这么一个屡试不第的读书人,旁人焉能会对自己如此客气?
这便是知遇之恩,自己如何能够不加倍努力,为主公效劳!
吉珪有些哽咽,他晓得贺今朝厌恶矫情的人,便直接进了马车内避雨,掀开轿子的窗帘。
“主公,二百三十三艘船已经准备好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因为干旱水位下降,礁石变得有些多了,为此并没有调集大批船只,否则容易触礁,反倒把一船粮食都喂了黄河里的大王八。”
“嗯,稳妥些是必要的。”
贺今朝连连点头,明末小冰河影响,以如今的手段,只能硬抗,没什么可以改变的法子。
怎么也得持续一二百年的样子。
“至于牛羊的安置,可以把牛赏给有功将士的家庭, 在村镇设立公家养牛场,允许百姓借牛,避免大群牛聚在一起,染上疫病。”
“至于羊的话,倒是好办,除了让草原外的降人放牧,就是赏赐给将士们,亦或者卖给来往的商人。”
“好。”贺今朝对于这些处置都没有什么异议:“半年前从潞安府移送来的织户们,可是会织造羊毛了?”
“回主公,还在试验当中。”
“倒是不着急,新鲜事物总得需要时间。”
贺今朝又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携大胜而归,正好要统一整个蒙古右翼,把还没有加入我锤匪的部落全都纳进来,正好给降卒们一些立功的机会,让他们获得在此地生存的基础。”
“主公且放心,这阵子臣等一人派遣蒙古人在周遭招降,畏惧主公天可汗名号的部落越来越多,只剩下俺答等嫡系子孙,还在坚持,我听闻他们甚至要摒弃前嫌,联系卫拉特盟主固始汗。
可是经过打听治下,固始汗在崇祯二年刚刚继位,内乱十分严重。
卫拉特四部中的准噶尔部,在巴图尔珲台吉的经营下兵强马壮,日益强盛,和硕特部对整个卫拉特蒙古已经难以驾驭,
在更北方的沙皇俄国也在侵吞卫拉特的地盘,他内忧外患倒是不足为虑,我们可以先吞并俺答汗子孙。”
固始汗与贺今朝都是崇祯二年起事的,大家都没有处理完各自的事情,短时间内想要碰到一起也不容易。
贺今朝微微颔首:“好,最迟今年年底,咱们就一统整个蒙古右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