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言顺着余九九的话，看向她指着的地方，眼里闪过一抹促狭的光。

“你也知道你小时候总是在屋子里弹钢琴啊。”他说着，上下打量她，又笑，笑容揶揄，“哪像现在。”

“现在怎么了？白慕言，你嫌弃我是不是？”余九九往他的身上凑，硬是要拉着他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别闹。”他的眼里盛着盈盈的笑意，看着她的目光极其宠溺，“下午的比赛还想不想打了？”

他们时间有限，想到这里，余九九鼓了鼓腮帮子，愤愤地说：“这次就放过你了，要是还有下次，我绝对会生气的！”

说到生气，或许是触景生情，白慕言蓦地想起了余九九小时候的模样。

扎着两个双马尾，头发又黑又亮，穿着漂亮的裙子，在人前的时候双手交叠规规矩矩的，但是在顾念心和龙培宴看不到的地方，她可谓是无法无天。

某次，白慕言放学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几个高年级的混混把余九九堵在巷子里，想要勒索她身上的零花钱。

当时他原本打算上去给她帮忙的，但是他刚迈了个步子，就看见比混混们足足矮了一头的余九九，出手十分凶狠，三两下地就把他们全部给打趴下了！

她当时扬着头，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似的，拍了拍手，十分嚣张地说：“连我都敢勒索，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地上的小混混们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地问：“你是谁？”

“记住了，我是龙九儿，下次见到我给我绕着走！否则见你们一次打一次！”小小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用力地挥了挥自己粉嫩的小拳头。.YshUge.

躲在暗处的白慕言只觉得有点好笑。

末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走出小巷子的时候，又恢复了那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后来回到家里，她还甜甜的冲爸爸妈妈打招呼。

当龙培宴问起有没有人欺负她的时候，她十分乖巧地说：“没有哦，同学们都很喜欢我。”

想到以前的事，白慕言便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嘴角。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女孩就已经悄悄地走进他的心里了。

“你笑什么？”余九九瞪着白慕言，不明白自己凶他，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白慕言收敛了嘴角，说道：“没什么，进去吧。”

他自然而然地牵着她的手，推门而入的动作无比的娴熟。

龙家故宅，白慕言小的时候来过很多次，刚开始是自己母亲叫他给隔壁送礼物来。

顾念心很喜欢他，嚷嚷着要让他做自己的干儿子，一来二去两家便熟识了。

不过小时候的龙九儿不太喜欢他，因为他太优秀了，她总提防着他会抢走自己爸爸妈妈的爱。

“你还记得这里吗？”

余九九指了指旁边一处已然干涸的池子，满脸怅然地说道，“这里之前是一个小池子，有一次我闹着玩掉水里去了，还是你下去把我捞起来的，但是你自己也不会浮水，还差点出事，那天回去我被我妈打了一顿，可疼了。”

池子的水已经干了。

龙家故宅的别墅里，满地都铺着落叶，看起来一副萧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