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
“天色太晚了,早些休息吧。”
席匪欢的话音还没有落尽,颜溪麻溜拧身进了马车。
席匪欢失笑出声,又继续蹲下身子用木棍薅着火堆,将燃得旺的木炭挑出来,交给风荷。
“放在阿溪的暖炉里,记得马车窗户开个缝,风向别朝着她。”
他安排得太过细心,风荷就算再不喜欢这个人,也不好给人家脸色看,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句:“是。”
明月坐在原地没有离开,席匪欢就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继续忙活着生炭。
毕竟夜长,郊外又比城里冷,他得随时让颜溪有炭火用上才行。
他对颜溪的仔细和爱护明月都看在眼里,自己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但是还是羡慕她家小姐的吧。
“覆督主这辈子像喜欢我家小姐这般,喜欢过几个人啊?”她冷不丁开口。
席匪欢没有看她,继续盯着火堆,漫不经心回了一句:“就她一个。”
又补了一句:“永远都只她一个。”
明月苦笑:“哪怕我家小姐不喜欢你,你也要一意孤行吗?”
“对。”
明月忍住了眸中的泪花,她应该是最能体会席匪欢这种爱而不得又执迷不悟的吧。
她对他又何尝不是呢?
沉默中,明月咬牙说了一句:“覆督主,我喜欢你!”
席匪欢面不改色,一点眼风都没有给她,对于她的表白,无动于衷。
他没有任何回应,多少让明月有些尴尬。
但是她不想一直憋着,哪怕知道会被拒绝,她也想说出来。
“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也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可是……你可不可以分给我一点点关注,就一点点就好!我奢求的不多的。”
席匪欢终于抬眸看向她,明月一对上他那双漂亮到让人窒息的桃花眼,心跳就越来越激烈,脸色一红,低下了头。
没想到他冷漠地回了一句:“不行。”
明月悸动的心像是被人猝不及防塞了一块冰,冰凉刺骨。
“为什么?”她执拗得很。
“本座说不行就不行,还要给你原因?”席匪欢斜眸睨着她,逐渐有些不耐烦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颜溪的贴身女使的份上,他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明月哽咽了一下:“覆督主一定要说话这么伤人吗?你应该明白我现在是什么滋味的,就像是小姐对你那样。”
“那又如何?”他冷嗤,“本座向来我行我素,除了阿溪,别人的心情怎么样,是伤心还是痛苦,干我何事?”
明月羞愤地抿着唇起身就要离开。
她的脚步又顿住了,留下一句:“小姐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的,你再怎么纠缠也没用!哪怕太子爷不在了,那也不可能是你!”
席匪欢握着木棍的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一声碎了。
“呵!”寒厉的风声中,他的冷笑响得突兀,“那就看檀问星死了,有没有可能是我……”
这一夜。
每个人都心事重重,大家都睡得格外的浅。
半夜里颜溪睡得迷糊又不安稳,只隐隐听见几次有人进来添炭火的声音。
还有在她脸上落下一吻的触觉。
清晨轻柔的风透过窗缝挤进来,颜溪缓缓睁开眼睛。
任外面狂风如何呼啸,马车里面永远是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