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戳了颜溪好几下,她都没有反应。
檀问星上完香就准备离开,从始至终一个余光都没有给颜溪。
颜溪见他要走,上前抓住他的手,“檀问星!”
她的眼眶变红,眸中泪雾弥漫。
妇人一惊,慌忙跪下道歉:“太子爷莫怪!小女小时候高烧脑子烧坏了,现在还有些迷糊,怕是认错了人,这才冲撞了太子爷!”
檀问星没有甩开颜溪的手,而是看着她,吐出清冷的声音:“我们认识?”
颜溪噙着泪,用力松开自己的手指,缓缓才道:“不认识。”
檀问星凝视着她,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浓烈的爱意和思念,还有一种他看不懂的痛苦。
这是其他想要接近他的女子没有的情绪。
“太子爷。”文渐生上前轻声道,“咱们得去丞相府了,明日是您和丞相千金的成婚礼。”
颜溪听见他说的话,瞳孔颤栗着,想起了天域神医说的话:“檀问星也不会记得你,更没有你们相知相爱的一切,他可能会在那个平行时空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她就这么满含着泪,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
原来被人遗忘,会是这么的难受痛苦。
“檀问星,你要好好的……”颜溪没忍住号啕大哭,“你要好好的!”
妇人不知道她怎么了,只能一个劲儿的和颜城涣和颜夫人道歉。
颜溪站起身,看向颜城涣和颜夫人,屈膝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姑娘!”颜城涣搀扶她起来,“这是做什么?”
颜溪微微一笑:“你们会长命百岁,白头偕老的。”
说完这句话,她松手离开了。
颜城涣和颜夫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离开。
“虞婴!”妇人跟出来,拉住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怎么哭了?”
颜溪胡乱擦了擦泪,“娘,我没事儿。”
“回去让府医给你看看,都怪我,小时候没照顾好你,这烧坏了脑子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颜溪整理情绪,问道:“娘,丞相府是什么人啊?”
她之前并没有听说朝廷丞相之位有人任职。
妇人回应:“是今年和咱们状元府一同出现的新贵,他家女儿明日就要与太子爷成婚了,听说那个姑娘有几分像已过世的将军府嫡小姐。”
颜溪没有说话,心事重重。
是不是这样,也挺好的……
“东厂办事!闲人避让!”
一道声音在长街响起,只见一起骏马疾驰而来,骑马的是一位张扬艳丽的男子,美得让人窒息。
颜溪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妇人惊呼:“虞婴,快让开!”
骏马在快撞上她之前勒停,抬起前蹄险些踢在颜溪身上。
马背上的男子蹙起眉头,冷漠地睨着她,“没长眼吗?”
颜溪盯着他,“席匪欢。”
席匪欢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居然知道本座的名讳?”
“督主大人息怒!”妇人吓得跪在地上,“小女患病,还望督主大人莫怪!”
颜溪盯着他,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为了她死了一次,现在活着,是最好的结果。
席匪欢缓缓收起打量她的目光,勒着马从她头顶越过,她依旧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反而把妇人给吓晕了过去。
颜溪拧身望过去,张扬绝艳的男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逍遥不羁,和那个在她面前含血倒下的身影不一样。
看着看着,颜溪缓缓翘起唇角,呢喃着:“席匪欢,你生来自由,就该是这样的,不该被我束缚。”
颜溪抬头望着这片艳阳高照的蓝天,释怀一笑。
她不喜欢冬天了,也不喜欢下雪了,这样有温度的日子,比任何时候都难忘。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