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和胡小芸在广学客栈,一个安然睡去,一个负责守护,非常的温馨。
然而此时的高要乡却是炸开了锅。
胡屠夫早上一直睡到卯时才起来,纳闷的他醉醺醺的走出院子,洗了把冷水脸,随即就嘀咕道:“今日小芸怎么没起来叫我?莫不是一个人出摊了?”
胡屠夫还以为胡小芸一个人出摊了,可是早上也没听到杀猪的叫声,仅凭胡小芸一个人,定然是杀不了猪的。
摇了摇头,睡眼惺忪的胡屠夫来到胡小芸的房门前,敲了敲房门喊道:“芸儿?”
叫了一声,没人应答,胡屠夫又叫了两声,可是还是没人应答。
胡屠夫感觉到不对劲,直接推开了房门,当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的时候,胡屠夫连忙打开衣柜看了看,胡小芸日常穿的几件衣服已经被带走了。
“不孝女,不孝女啊!”
胡屠夫怒吼的声音在高要乡上空回荡,打破了宁静的早晨。
气冲冲的胡屠夫根本没有心思去集市上卖猪肉了,拿着把刀就去了范进家中。
不明所以的人群跟在胡屠夫的后面,开始指指点点起来,但是又不敢太靠近,万一胡屠夫发疯的话,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这怎么回事?大清早胡屠夫发什么疯呢?”
“不知道啊,昨日不是西门家来下聘礼吗?胡屠夫昨天晚上喝醉了,在大街上还喊自己家女儿要高嫁了。”
“ε=(′ο`*)))唉,可怜了范进,进城参加科举,结果家里的未过门妻子就这样被别人抢走了。”
“老孙,慎言!”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这胡屠夫这么早大呼小叫,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他准备去范进家中,不知道要干什么。”
“范明远夫妻死的早啊,范进也不在家,这胡屠夫莫不是疯了不成,这个时候去范家?”
众人不明所以,不知道胡屠夫到底想干什么。
高要乡不大,蒋里正年事已高,还没睡醒呢,就听到闹哄哄的,叫来家中的仆人一问,结果是胡屠夫拿着刀去范进家中,在高要乡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胡屠夫到底发什么疯,又是毁婚约嫁女儿,又是拿刀去范进家想杀人吗?快备马车,我穿好衣裳立马过去。”
蒋里正说完,下仆开口说了句话,让蒋里正也懵圈了。
“老爷,范进不在家中,去参加县试了,您忘了吗?”
“之前您让我去送他,结果被范进拒绝了。”
蒋里正这才清醒过来;“对啊,范进不在家,这胡屠夫到底想干嘛?”
“你且备马车,我倒要看看,这胡屠夫搞什么幺蛾子。”
在这个时代,马是一种重要的交通管制工具。
管制的意思就是家中没有文位的人是不能养马的,还有就是商贾和镖局要是养马的话,要严格报备。
高要乡只有西门家和蒋里正家中有马车,而大多数人赶路都是用牛车和驴车。
牛车主要是乡间行走,主要还是靠驴车。
但是这牲口也不是那么好养的,养牲口也是门技术活,所以说,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还是非常欠缺的。
西门家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笑里藏刀的西门笑冷哼一声,从床上起来,在其妻子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西门庆也穿好衣服在门前等待了。
“爹,那胡屠夫的事情?”
“去看看就知道了,怕不是出了意外,那胡屠夫受了刺激,发疯了,那范进又不在乡里,他去范进家中,不是疯了是什么。”
西门父子让马夫驾车,前往范进家中,刚巧在路上碰到了蒋里正一家。
两辆马车向着范进家的小路上一前一后的驶去,围观的众人此时已经跟着胡屠夫来到了范进家的门口,看着范家空荡荡的房子,除了大门上贴的对联是新的,到处都透露着破败之色。
此时的李柱正带着豁牙和胡屠夫对峙,豁牙拿着钉耙,生怕李柱到时候和胡屠夫发生冲突吃亏。
“胡老哥,你这是做甚?范进不在家中,你拿着把杀猪刀来,想干什么!”
面对李柱的质问,此时气上心头的胡屠夫怒斥道:“李柱,你要是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念及情分了。”
“范进这个小杂种,居然把我家小芸骗跑了!”
“我今天,非要给范家拆了不可!”
胡屠夫说的话让李柱一懵,看着红了眼,满身酒气还没散的胡屠夫怒斥道:“你胡说什么呢?范进在广灵县参加县试,你说他把小芸骗跑了?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还有,胡老哥,你自己摸摸良心,那两个孩子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了也是情谊长存,定好的婚约,你却不顾当年的誓言,要和那西门家定亲?”
“我可以理解你为小芸考虑,想让她嫁个好人家,可是怎么也要等范进回来吧,范进之前不是说了,如果不中功名,就答应解除婚约?”
李柱的话有理有据,胡屠夫本就是粗人,被这么一说,不知道怎么回话,憋得脸通红。
“不管你怎么说,小芸现在已经跟范进跑了,你怎么说也没有,我要给范家拆了,好好质问范明远夫妇是怎么教儿子的!”
“我呸,我看胡老爹你自己还是管好自己吧,不讲信誉,还要拆散小芸姐和范进!就为了西门家那点银子,等范进当上大官,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李豁牙在一旁看着胡屠夫,少年心直口快,直接就怼了过去。
“你——!”
胡屠夫用手指着李柱父子,气的肺都要炸了,直接拿着刀就冲了过去。
看到胡屠夫拿刀过来,李柱和李豁牙连忙推开,不过胡屠夫这一刀,也不是砍他们父子二人的。
李柱父子躲开后,胡屠夫就一刀砍在了范家的破木门上,然而令人意外的事情出现了,那一对红纸黑字的对联上散发出阵阵金光,发出一声龙吟声,直接吓得胡屠夫一个趔趄,摔在了地面上。
这声龙吟吓了在场众人一跳,本来是吃瓜的高要乡乡民们都退了十几米远,远远的看着范进家的老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