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元臻越过他,推门而进两个小厮,“老爷!”
“将他关入暗室,跪地思过!”元臻一般都会比较冷静,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现在被这样曲解误会,情绪激动,再待一起恐怕要失去理智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是!”两名小厮司空见惯,拖着欧阳谦往外走,欧阳谦不屈的大喊,“您杀了我吧!别再这样折磨我!您收养我我不会感激你!我只会恨您!”
元臻扬起手,两名侍卫不再往前走,架着欧阳谦在那,元臻缓缓走向他,一字一句道:“欧阳谦,我元臻是一国之君,敢作敢当!我若杀了你爹娘,让你知道你又能奈我何?我又何必苦口婆心的跟你浪费口舌?我警告你,别不知好歹!”
欧阳谦双眼满含泪水,颤抖着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元臻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逼得他目光与自己对视,气势逼人:“小畜生,这明明就是你的错,向我低个头有这么难吗?”
欧阳谦倔强的把脸扭到一边,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滑过他肿胀不堪的脸颊,流入嘴角。
“父皇,您为什么要跟欧阳谦说那种话?那些话在孩儿听来都像是您在挑拨欧阳谦和元国皇上的关系,您跟元国皇上是有什么仇恨吗?”
“朕的事,你不要多管。”段毅起身欲走,段言彻壮着胆子拦住了,“父皇,您为什么总要瞒着我呢?我是您的儿子,我想知道您到底在想些什么!”
段毅望了一眼他拦着的手,挑起眼皮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您到底在干什么。”段言彻的眼眸明亮闪烁,十分期待段毅的回答,段毅冷笑一声,“朕说了,朕的事,你少管。”一把推开段言彻的拦着的手肘,往外走去。
“父皇,您告诉我,您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您都不说!”
“朕要吞并元国,要手刃元臻,可以了吗?”段毅回头望了段言彻一眼,眼神极度嗜血和冷漠,段言彻蹙眉,让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
段毅笑了笑:“你也长大了,跟你说说心里话也没什么,陈年往事了……”
段言彻小心的瞅着段毅涨血的激动神色,轻声道:“父皇,我听您说了这么多,只觉得卫循和元臻本来不就是一对吗?您进去掺和一脚算什么?卫循的心是在元臻身上的,您不是白费力气不讨好吗……”
段毅的心几乎发狂了,脸色扭曲的对段言彻道:“你不懂朕,是朕先爱上她的,元臻从我手中抢走的她。”
段言彻皱眉,这事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他们的这段往事,只听得他说却也能明白,段毅和元臻年轻的时候皆是意气风发,兄弟一场,一直有往来。卫循母亲重病,南穆没有治疗她母亲的草药,迫不得已卫循出来找药材,先是遇到了元臻,他们二人彼此互相倾心,元臻后来介绍了段毅给她认识,段毅也爱上了她,而她却是无意,段毅见自己深深喜爱的女子跟自己的好兄弟在一起了,感觉受到了背叛,尤其是两人眼中只有彼此,视若无人的模样,让段毅心中的怨念和恨意在拉扯。段毅告诉了元臻他喜欢卫循的事,原以为元臻会因为兄弟之情放弃和卫循的感情,没想到他不肯相让,心中不但没有排解一分,反而怒气更甚,起了报复之心,他喜欢了卫循那么久,卫循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心里只有一个元臻。他恨卫循,在多年前大战之事,联合内应毁了南穆,他也恨元臻,所以多年来一次一次的部署侵略元国的土地,意图纳为段国版图。
段言彻见段毅心情愤懑,就换了个话题缓解气氛:“父皇,往事已矣,卫循已经死了,也过去了这么多年,您忘了这段往事吧,虽然您没有得到卫循,可是您还有我母后,我母后跟了您二十多年,您回头看看她吧,与其追寻根本不存在的感情,为什么不珍惜眼前人呢?”
“忘了?元臻还活得好好的呢,朕怎么能忘?”段毅对着段言彻笑,段言彻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汗毛都竖立起来了,“朕要让元臻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让他尝尝朕这二十一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父皇!您现在治理着段国,还有我母后,还有儿臣,还有别的妃子和孩子,您真的没必要去挑起事端,这么多年,元国也从未主动向段国发出过一次战事,您应该做的是好好治理段国,好好珍惜和母后多年的感情。”
段毅挥开他的手,冷哼道:“朕不甘心,朕不甘心他这么多年来就这么潇洒自在的活着,痛苦的只有朕一个人,朕一定要手刃了他的人头,让他跪在朕脚下磕头认错,朕才痛快!”
段言彻问道:“您跟欧阳谦所形容的那段往事,其实是你们三个人,您故意捏造这种不实的谣言来蛊惑他跟元臻决裂,您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小人行径!”
“放肆!朕是你老子,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别人?”
段言彻目送着段毅离开,忧心忡忡。因为段言彻性格孤傲,天生就有优越感,所以他在段国几乎没有朋友,就算有些朋友,也不过是些酒肉朋友,时常会感觉到孤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个合得来的朋友,还远在天边,他实在不想因为段毅的原因就跟欧阳谦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