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见了,笑着摇摇头,将杯子中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方要起身,又想起一事,于是喊道:“小二哥,小二哥。”
外面的店小二闻听招呼,忙提着茶壶进来问道:“道长,有何吩咐?说着又将茶壶中续上了热水。”
张道陵见这小二甚是灵巧。当下伸手入怀,取出十来文铜钱,放在桌上,笑道:“小二哥,这是茶钱,多的是你的。”
店小二见了,眉开眼笑地接了过来,低声道:“多谢道长。您看还要,小的给您准备去。”
张道陵笑着道:“不用了。我这次出来,是送我俗家的表弟表妹们前去淮安投亲。因他们年小,我大舅不放心,特意找我来跟着他们。这不,他们听说再走一百多里地,便到海边,他们长这么大,还没看见过海,非得吵着要去。我问你,到海边好走吗?景色如何?”
店小二听了,笑道:“道长,这你可问对人了。我就是海边桃林村的人。你们要是只想看看大海,从这走的话,走两天就到了。不过要说起看海景,那也比不上我们那的苍梧山了。但上那苍梧山,得出海,你们还得要赶早上退潮的时,跟着出海打渔的船,晚上再搭他们的般回来。我和你说,道长,都说那苍梧山有神仙,像你这样的道长,好多都上那去了。”
“哦。”张道陵听了,微微一怔,忙问道:“那他们出海去苍梧山,可寻着神仙了?”
店小二笑着道:“哎!那些道人,光从我这走过,但没回来过,我也不清楚。不过道长你放心,到苍梧山那走不多远,也就三四里的海路,而且这十多年来,海上一直是风平浪静的,没出过事的。否则我也不和你说这个了。”
张道陵点头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我师父十多年前曾来过这,他说赶上了大风,海上浪大无比,都淹了海边的好多村庄。”他本想说自己,可是一想自己现在面容也就十多岁,忙改口道。
“可不是吗?那时我刚十多岁,有一次来大海浪,一下子都将我们庄前头那个庙山庄给淹了,要不是我们庄地势高,我都不能今站这和您说话了。”店小二心有余悸地回忆道。
“哎!不管是天灾**,遭殃的总是老百姓。”张道陵也感慨地道。
“道长你说的真是对极了。那次海浪过后,好多村庄都毁了,无数人家破人亡,纵是活下来的,因田地无法耕种,为了生计,不是卖儿卖女,就是到他乡乞讨求生了。”店小二说到这里,感慨中又带着庆幸。
听到这里,张道陵神情一震,问道:“小二哥,你们那可有卖女儿的,还将女儿卖到了洛阳。”
“这个吗?当时卖孩子的可多了。都卖哪去我可不知道。对了,道长,你问这个干吗?”店小二有点疑惑地回道。
“没什么,随便问问。”张道陵笑道。他心中考虑的甚多,心知若是大张旗鼓地找寻,虽然容易些,但却有些人会慕玉兰的身世,主动认亲。如果这样,不但适得其反,更会伤玉兰的心。所以还是暗中走访的好。
想到这里,张道陵又问道:“小二哥,你们这里有什么特产,比如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有空我也去转转,好带些回去孝敬师父。”
“哈哈,我们东海啊!最好的东西就是水晶了。道长,你这次来,要是有、有这个的话。”店小二说着,拍了拍腰间,做个示意有钱的动作,又继续道,“你可真得买点回去。据说我们这里的东海水晶能给买家带来财运的。”
张道陵听了哈哈大笑道:“我们出家人,钱财仍是身外之物,这水晶吗,我就不买了,再说我也买不起这么好的东西。”
店小听了,心想我和一个出家人说这个干嘛。当下讪讪地笑道:“这个,那倒是,我们东海这虽然产水晶,比别处便宜,但却也是挺贵的。不过我们这的桃林烧鸡,洪庄酱猪蹄可不贵,味道好极了。对了,道长,本店就有我们老家的桃林烧鸡,您要不要尝尝。吃嘛不怕辣的话可以去试试老公鸡,很有嚼头的。”
张道陵听了,又哈哈笑道:“我是出家人,不吃荤的。”
“可是,你的那些表弟表妹的,她们不尝尝?”店小二还不死心地道。
“她们更不吃这些东西了。”
“哦,不吃荤的。那,那。对了,我们当地有绿豆糕和三页饼,在城中卖,味道也是不错的。你可以去尝尝。”
张道陵听了,点点头,道:“好,下午我去转转。那你们好玩的地方,就是那海里的苍梧山了。”
店小二道:“我们东海,除了海中的苍梧山,那花果山景色也是极美的,还不用坐船。”
张道陵听了,打听好了去花果山和苍梧山的路线,又装作无意间的问道:“对了,你们东海这可是有个羽山。”
“羽山?我不清楚啊!我没听说过这山。”
“应该就是一荒山,没什么人去,据说山上有怪?”
“你说的是不是摩天岭啊?”
“摩天岭?”
“对啊!别看它叫这名,其实这山不高,只是在平地上而起,显的很高是的。这山一共有三座山头,远看这山孤零零地、矗立在平地上,其实那就一秃山,树也不多。到处是石头乱草的。我们当地人很少去那里的,都说有人在那遇到过妖怪。”
“唔,这摩天岭在哪里?”
“这摩天岭离咱们这倒是比那苍梧山近,你从这直着向北走,有五十里地就到了。不过,道长,你要是不去那降妖抓怪的话,还是去苍梧山得了,没准在那能遇到神仙呢!”
“哈哈,遇妖遇仙,全凭造化,不是心想遇谁就遇谁的。”张道陵一边感慨,一边谢了店小二,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房。
房中,金蝉正在土坑闭目打坐,一脸虔诚地喃喃自语诵经。张道陵轻轻关上了门,盘地而坐,听着那似吟似唱的梵文经声,虽然不懂,但却有一种静心之效,不知不沉间,张道陵已听得痴了。
金蝉将自己这一年来所记得的经文全部诵完,这才徐徐睁开双眼,一眼看到地上陷入沉思的张道陵,不觉失声喊道:“张大哥,你怎么坐到了地上。”说着要起身下坑相扶。张道陵听到金蝉说话,这才醒悟过来,哈哈一笑,双腿一用力,身子还是坐姿,便已从地上上了坑,坐在金蝉对面,与金蝉谈论起佛经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