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左使不敢托大,一声怒喝,只得沉着应对。
两人酣斗正烈,一时半刻都不能分出胜负。
而在他处,十来个幸存的黑衣武士逃脱出火海,与宁贞率领的护卫骑士战在了一起,厮杀得难解难分。
便在此时,折惟本率领几人从谷口方向杀来,一瞧营地内外的情况,以及已方只剩下寥寥无几十余人,一阵透骨的寒凉感觉从心底蔓延而起,瞬间就传遍了周身。
易左使正在宁贞凌厉的攻势下败退连连,一见折惟本到来顿时大喜,连忙高声嚷嚷道:“折长史不要担心,他们人手也不多,咱们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速速前来助阵。”
折惟本点点头,立即率领手下杀入,边打边问:“左使,我那两个犬子所在何处?”
易左使心知不能瞒他,只得如实相告道:“不瞒长史,两位折公子已经死于刚才的爆炸中,在下不能相救,实在遗憾,还请长史节哀!”
“什么?”折惟本失声一句,霎那间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愣在原地陷入了呆滞当中。
正与他对战的护卫骑士见状大喜,连忙抢攻而来,准备一剑将其斩杀。
见状,跟随在折惟本身后的黑衣死士大惊,连忙不顾性命的冲来,替折惟本挡下了这原本必死的一剑。
鲜血飞溅,惨叫连连,折惟本却浑然未觉,他恍若一具石雕木俑般站在那里,脑海中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所填充了。
死了!
他两个儿子都死了!
他折惟本一脉到得今天已经彻底断了,断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从此之后,他就只剩下了孤家寡人一个。
整个大齐没有他容身之处,只能投靠敌寇换取一条活命。
这一切都是折昭和崔文卿造成的。
是他们害得自己失去了长史之位,失去了所有尊严投靠敌人,今夜更是失去了他的两个儿子。
如此深仇大恨,倾尽江河之水难以洗刷,必须血债血偿!用折昭和崔文卿的人头来祭奠继长和继宣的在天之灵
对,杀了他们,必须杀了他们!
折惟本血灌瞳仁,唇间一缕鲜血哧地喷出,雄狮般咆哮起来:“崔文卿,老夫今日要取你狗命!”,言罢,提起长剑就朝着正在半山腰上观战的崔文卿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