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黑,婆嗦匆匆到来,面有喜色又有忧色。
“古姑娘!江老让传新人啦!你看……”
传新人啦!
这是大喜事!
正愁无法接近江一翁。姬玉萝道:“我上吧!”
“可大人交待过,不让你上场。”
姬玉萝哑然一笑,在妆台前坐下,打开了粉盒。“大人早忘了我。也不会过问江老传了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
一声叹息,婆嗦无奈垂首,“老婆子也是造的那门子孽,管这些事。”
“做什么行当无所谓啦!凭良心做事就好!”
斜风细雨。寒风沁骨。化了震惊人的丑妆,姬玉萝出了门。
又是一个红白相间的死人妆。极倒胃口的是两条浓黑八字眉,长长的睫毛被剪短,一双清秀诱人的美目无睫毛相衬失了灵气,失了仙气。
初见姬玉萝,婆嗦大吃一惊,以为见了鬼。
直到她笑若灿花,皓齿露出,她才醒悟过来。
“不是要图个打赏么,弄得这般吓人干嘛?”
姬玉萝盯着无尽头的黑,心头升起一股悲凉。
假公主不假,可也是曾经被月夜捧在手心,百般呵护,天楼更不用说,当个真公主一样的宠着她。
只是,现如今,不得不低下头去,充当取乐的工具前往不知凶险的寻欢之地。
“打赏不假,但我也得保安全。”
婆嗦只当姬玉萝还对夏侯夜心存幻想,一连的事都是姬玉萝拿的主意,她对她完全依附,因此,很是无奈。
随行的有红英,她猝见姬玉萝,吓了一大跳,随后城府不惊,掩唇取笑道:“扮得这般丑,你就不怕与素兰一个下场?”
素兰也是扮丑出的事。可见江一翁对女人的欣赏很特别。可姬玉萝敢保证,她这个极丑死人妆,江一翁不会瞧上她。
一行人随婆嗦来到丽花院。丽花院中早取乐声一片。
临进门,婆嗦拉住姬玉萝手,不安地盯着她刻意弄得极丑的脸,“不会有事吧?”
“放心!纵使我有事,你都不会有事。”
她一手持竹笛,一手捏着套上腕部写有个‘新‘字的红底黑字纸牌淡然随其他乐师进*入断隔纱后。
先一曲是轻音乐,并无舞姬伴舞。
恍若远处飘来的空灵乐声起,屋内行欢的喧嚣声止,随之便是轻轻的走动响。
隔断纱被从两旁挑起,除了红英,随行来的一位女乐师头垂得更低。
前来的人有江一翁,巴图、阿鹰,另三个姬玉萝不认识,应该在府中有一定身份的护院。
江一翁着一身如意纹锦缎褐色长袍,白发高绾,黑眉如漆,亮泽齐心口白胡子,形象气度很好。
若不是知他是个老色鬼,还当他是个慈祥长辈。
江一翁遂一仔细打量,女乐师虽是旧人,也不讨他喜欢,但总是拥有花容月貌,曼妙身材,他面有欣赏之色。
被这种色*迷迷的打量,姬玉萝浑身不自然,一点也不习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