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今天的讲师,这几天的课业也都是他教的,他让少年们叫他修,但没人敢这么叫,都尊叫修大人。
修身材极为高大,一张布满棱角的脸庞,眼神死板,略显地有些僵硬。
“想要尽快杀死一个人,只要抓住机会一刀就结束了。”他侃侃而谈,不过说的内容却有点让人毛骨悚然,指着尸体的心脏继续说,“脑壳太硬,且难以下杀手,脖子柔软,捅上去也舒服,但最好的地点这里,一击则死,干脆利落。”
他手掌一翻,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小刀,熟练地划开了尸体的皮肤,创口处有少许鲜血流出。他剖开了尸体的肚皮,扒了开来,露出血淋淋还沾满了黏液的器官。
“这是肺,这是胃……”他丝毫不嫌恶心,甚至还把手伸进去掏出心脏把玩了一会。
姬歌只觉头皮发麻,腹中一阵翻滚,血腥的场景映在眼帘,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转过头去看到周围有些承受不住的人已经捂着嘴干呕了起来,还有几个居然眼睛发亮地死死盯着,像嗅到血腥味的苍蝇,这些人是天生的屠夫。
修看到少年们的模样,嘿然挤出了一个笑容,配合手里的心脏邪恶意味十足。
他把手里的脏器丢进了尸体的肚子里,淡淡开口:“人呢,就是这么个东西,没什么大不了。”
“杀多了,你就习惯了。见多了,你就没感觉了。”这是一种对生命的极端漠然。
“我解剖过许多种族的尸体,人类的最是平庸,却也是最奇怪的,尤其是那群血脉术士,我真怀疑他们的祖上是不是和魔兽生下的后裔。”
“你们血脉稀薄,也没有才能,本来是注定不能拥有力量,但我们发现了第三条路。”
“体术!我们姑且称它为体术,我们在远古残留的位面遗迹中发现了古凯尔的十碑图,在那个时期仿佛存在了一个辉煌的时代,我们挖出了一角。”
修好像一下说完了所有的话,休息了一会儿,幽幽地丢下了一句:“你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正在姬歌准备离开的时候,旁边的人分开了一条道,一个刺目的锃亮光头走到了他的面前。
是乌迪,他就是那个和姬歌一样凭着死办法硬生生记下来的人。他长的很有特色,不仅是光头,连眉毛都没有一根,这不是天生,是他到堡里的第一天自己剃掉的。
乌迪走到姬歌身前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他,姬歌也在看着他。
半晌,他笑着忽然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拍出啪啪的声音,嘴角斜翘着:“做我的手下,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绝对活着。你觉的怎么样?”
“没兴趣。”话音未落,姬歌就表态了,“别挡我路。”
“呵呵……”
乌迪还在笑着,甚至比之前还要灿烂,不过他拍着自己光头的手渐渐加重了力气,寂静的人群中回荡着清脆的啪啪声。
周围明白乌迪脾气的人都知道,他笑得越开心,往往那个人的结局就越惨,他们都有些期待他再次施展那股力量。
但乌迪笑意不变,只是盯着姬歌,身子微侧,看似让开了一条路。
姬歌收回目光,迈开步子向前走去,陡然乌迪的肩膀猛的靠了过来,肩上裹着黑紫色的光华,隐隐有呼啸声。
果然发难了!姬歌暗道,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肩膀靠了上去,微挪身子,算是卸了从乌迪肩上传来的巨力。两人看似擦肩而过,实则已经较量了一番。
姬歌稳稳地迈开大步朝自己的小屋行去,没有回头。
有人准备上前拦住他,可在乌迪眼神示意之下,收敛了动作。直到姬歌的身影在众人眼中消失,才上前不解地问:“头儿,为什么不给他点苦头吃吃?这小子太嚣张了!”说完,还愤愤地甩了甩拳头。在这个喜怒无常的人身边,揍人是他们舒缓压力的最好方法。
乌迪笑意不减,“别在西殿里动手,犯忌讳。那小子不愧是和我一样硬记下十碑图的人,已经修出了力量,但是很微弱,应该是刚修出不久。”
他屈指弹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小角色而已,多活几天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