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这么穷呀？”听了张铮的介绍后，吕大钰当然不会再认为这是当地的习俗了。

张铮说道：“其实，从这位退下来的中央领导的文章中还可以看到，安徽农村的这种情况并非个别现象。据原农业部人民公社管理局统计的数字显示：1978年，也就是去年，全国农民每人年均从集体分配到的收入仅有74．67元，其中有2亿农民的年均收入低于5o元。有2．7亿人每天能挣一角四分钱，一年是5o元；1．9亿人每天能挣一角三分钱，一年是47元；有1．12亿人每天能挣到一角一分钱，一年是4o元……”

“这么少？”吕大钰问道。

张铮说道：“已经不错了，还有更少的呢，相当多的农民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年，不仅没有挣到钱，到头来还倒欠生产队的钱呢。

各位，咱们现场的来宾中，家在农村的应该不在少数吧，请你们实话实说，我说的这组数据靠谱吗？”

“张先生，你说得这组数据太不靠谱了，我感到水分太大了。我是南部山区张家庄人，我们那里一个工，也就是1o个工分，最多只有8分钱，哪来的1毛多呀？”一位小伙子说道。

“张先生，我来自菏泽地区的孟庄村，我是我们村里的最能干的壮劳力，干一天能挣1o个工分，可兑七八分钱，没有你说得那么高，否则，我也不会跑到济北市来打工了。”一位姑娘说道。

一位中年人接着说道：“张英雄，我来自潍坊市昌乐县后营子村，我们那里是咱们国家的地瓜主产区，一个工最高9分钱，也没有你说得那么高。”

听了几个人的说法后，张铮说道：“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和你们一样，最有言权了……”

“不会吧张哥，你不是很小就出国了吗？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崔莺莺问道。

张铮说道：“是这样，自从文革开始后，我们学校就没有正常上过课，美其名曰‘停课闹革命’，由于我不想革命，便在1968下半年打道回府了。在家闲着没事，除了有时帮着爷爷给人治病外，我大部分时间就到生产队干活挣工分去了……”

“张哥，你那年不是才15岁吗？15岁就能挣工分？你那么小，能干什吗？”崔莺莺、张倩等人好奇的问道。

“哈哈，几位丫头，我给你们说呀，你哥我15岁时，就已经亭亭玉立，一表人材了，所以……”

“切，我说张哥，露怯了吧？这亭亭玉立说的是我们女生，不是你们男生，男生应该是英俊潇洒或者相貌堂堂才对。”崔莺莺鄙视道。

“哈哈，原来你们也知道老哥我15岁时就英俊潇洒，相貌堂堂，一表人材了……”

“去去去，我们才不知道呢？我们就是这么一说而已。”

张铮笑道：“哈哈，老哥不逗你们了。我说的是真的，老哥我15岁时就已经是1米77的大个了，由于我从小练武，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所以，要论劳动，别说是在我们生产队了，就是在整个生产大队也没人敢与我比个高低。请问张家庄的这位兄弟，你知道咱们农村是怎样向地里运粪的吗？”张铮向那位家在张家庄的小伙子问道。

“运粪？什么叫运粪呀？”崔莺莺问道。

“所谓运粪，就是运肥。‘运粪’的说法是我们农村的土话。”小伙子主动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