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昨天的这件事儿,你都要被别人插|屁股了,倘若还畏畏缩缩,犹犹豫豫,那是娘们儿。而敢于出刀,一言不合,便敢把天给捅个窟窿,这才是真英雄!怕什么?大将军当年敢向皇帝老儿叫板,你现在给自己哥哥一点教训算什么狗屁事儿?
再说了,就算你要造反,那也只算造大将军的反,你还是大康的臣子,比之大将军你还差得远呢,宋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宋三盯着陆铮,眼神之中异彩连连,陆铮这一番话说得他心情舒坦了很多。他从小到大就崇拜父亲,他的性格行事,几乎都是模仿宋乃峰来的!
现在陆铮大赞宋乃峰,同时又赞他昨天行事有其父之风,他仔细想想也的确如此,一时心情感到无比的舒坦,心中的畏惧之意大减。
宋三道:“姓陆的,我不得不承认,你这张嘴着实厉害,听你这一说,我忽然觉得不怎么害怕了,嘿,就算老二和老大在帐中联手对我,我干了一仗杀了程巨虎让我舒心了,这也值了!”
陆铮摇摇头道:“宋三,仅仅不怕可不够,天鹅嘴没有多少兵,今日你算是单刀赴会前去。气势极其重要,你要有股子一言不合,便能出兵的气势。
说起来你可没有惹他们,是他们出幺蛾子惹你,你倘若退缩了,他们便会步步紧逼,你唯有打怕他们,他们才会畏惧你,从而你才能有立足发展,才能杀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宋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忽然掀开窗帘,道:“停!”
宋三一跃下了马车,一手抓住陆铮的胳膊,将他也拽了下来。他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亲卫都面面相觑的看着他,他冷冷的道:
“都下马,摆香案!”
宋三看着陆铮,道:“陆大人,我宋三是个庶子,我听闻陆大人也是个庶子。你我有缘,在西北相逢,不打不相识,今日你我如此投契,理当义结金兰,陆大人小我一岁,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兄弟,如何?”
陆铮半晌才回过神来,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是说倘若我会骑马,你才会考虑和我结拜么?”
“呸!骑马还不简单么?等你我结拜之后,此事一了,我一定教你骑马,这有何难?你我是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就在这里跪拜,让我这些弟兄做个见证!”
宋三豪爽性子,说干就干,这里哪里有什么香案?便在雪地上插了三根火把,陆铮和宋三两人跪在火把面前,歃血起誓,结为兄弟,皆大欢喜。
一营仪式忙完之后,宋三道:“二弟,你我兄弟今日共赴难关,他日你在西北的生意我保障,而我的活路则要靠二弟为我谋,西北的天下你我兄弟能杀多少,你一半,我一半,这个誓言我绝无违背!”
陆铮嘿嘿一笑,道:“大哥,走吧,上车谈,外面的天气实在太冷,我都冻僵了!”
上了马车上,陆铮又道:“大哥,你这心眼子使得好,知道我只是西北打短工的麦客,怎么也不会和你争西北这巴掌大一块天,好了,记住我的话,胆子大一些,勇气足一些,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前面不远便是天鹅嘴,那里驻扎的一点兵,迟早是你嘴里的肉!”
宋三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陆铮的肩膀上,饶是他没用力,陆铮也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流出来了。
宋三笑得更欢,道:“算了,不欺负你这文弱小声了,窝在车里实在憋屈,老子骑马去了!”
其时,外面的天色已然蒙蒙亮了,宋文松的高头骏马养精蓄锐了很久,显得精神十足,宋文松一跃上马,整个的精神气质便立刻不同,那股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弥漫看来,真是好一员虎将。
他手中握着马鞭,将鞭子在空中一甩,道:“兄弟们,前面都到了天鹅嘴了,走,跟我去瞧瞧去!看看那里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儿,桥潭弟兄们还没过足瘾呢,就不知道这边这点人马够不够咱们兄弟们开胃的!”
宋三豪情万丈,扬鞭催马,速度瞬间提了上来,苦了陆铮在车上颠簸得实在是太难受,忍不住想吐,他可是一文弱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