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会儿,他才艰难的开口,手指蜷缩了下,“是有一件...但我怕我说了...母亲会生我的气。”
宋矜瞬间想到了是哪一件。
哟呵,你也觉得我会生气啊?
“什么事,”她表情淡定,“先说来听听,我再考虑下要不要生气。”
司白夜:“......”
看到司白夜吃瘪的样子,宋矜终于有种农民翻身做主的激动感。
“那我不说了,”少年低着头,眸光晦暗,声音却是闷闷的,“说了您肯定会生气的。”
宋矜差点就顺势说了句:怎么可能,你尽管说!别吊人胃口!
好在她并没有得意忘形太过,她淡淡的道:“这么说吧,你现在说了,我是可能会生气,但你不说,我是绝对会生气!”
司夜白又垂着眸不说话了。
宋矜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总之很复杂。
有点想收拾这小子,把这个不孝子赶出家门,以报她当时看不见还被日的憋屈,但她又很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子,又或者说,是习惯了。
司白夜确实做到了。
虽然他用了十三年的时间。
她已经习惯每天下班都能看到这个儿子,习惯他时不时的出来刷存在感,更习惯使唤他而他从来不反抗的样子,在他失踪的那段时间,宋矜确实觉得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仿佛在不知不觉中,把司白夜划进了自己的生活圈子。
甚至隐隐之中,渐渐的开始依赖着他,这种变化很微小,但十三年的漫长光阴里,一点一点的小变化,汇聚起来,足以长成如苍天大树般不可忽视的强烈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