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双眸紧闭的女子眉目如画,不施粉黛的模样如一朵初绽芳姿的百合花般出尘脱俗,即使犹在昏睡中也依然能让人感受到那股令人极为舒适的清新气韵,当真是仙姿佚貌,容华绝世。
不过让潇夙歌微微怔忡的主要原因却是由于这女子的相貌虽十分陌生,但那秀致绝伦的五官轮廓除了更加柔和些其余怎么看都跟某个鱼唇的殿下甚是相似,而且那货脸上总是罩着副艳丽妖娆的妆容完全遮住了本来面目,如此想来倒更像是一种易容,所以说……其实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那货到底长什么样么……
暗暗地囧了片刻,潇夙歌决定这个问题还是回去再找机会研究吧,收回心神,她又仔细地观察了女子一遍,却见其面色红润,气色看上去很健康,并没有大病或是中毒的迹象,安静美好地仿佛只是进入了睡梦中。
“何寨主,恕我直言,令夫人看起来并无病症,何以沉睡不醒呢?”
何慕看着床上女子的目光十分柔和且带着浓郁不加掩饰的爱意以及几丝哀然的酸涩,颓败地揉了揉眉心,苦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了,实不相瞒,自从半年前我和兰儿争吵过一次,她入睡后便再也没有醒来,而我找来的名医说辞大多跟你一致。”
他微一挪步坐到床边握着女子的手,接着道:“整整半年了,兰儿从未苏醒过,我想念她的笑容、想念她的恶作剧、想念她的古灵精怪……想念得几乎快要发疯,我一直都知道我对她是有好感的,可在她沉睡后才蓦然发现原来我已爱她这么深。”
看了眼一旁静声倾听的潇夙歌及已经有些动容的卷芯,他落寞地笑了笑,声音带着极大的追悔之意,“曾经我时常责怪兰儿性子跳脱,脾气古怪,所作所为完全超脱了一个女子该守的礼数,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但现在却发现她的一切其实都是那么的真实可爱,而我却错过了永远守着她这份美好的机会……
我知道她或许是真的伤心了,不愿再醒过来看我一眼,但这都是我自作自受,着实不该干涉到旁人……卷芯姑娘还有这位公子,抱歉,是我之前魔障了,如今我已想通,你们可以离开了。”
说实话,潇夙歌并不在意别人的爱恨情仇,但根据何慕的描述以及这女子莫名其妙的昏睡不醒却让她恍惚间升起一个念头,或许……这个女子也是穿来的,而现在可能是又穿了回去,故而空留一具温热如常的身体,然而内里意识体却早已不在了。
可对于这无厘头的说法不谈她想不想费那个口舌去解释,就说何慕一土著人民会不会相信就是个问题,而且就算是信了又如何,她又不能让这女子再穿回来,与其给对方希望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倒不如趁现在就断了念头的好。
不过在走之前,她倒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何寨主,不知山下的幻境是怎么一回事?”
尤浸在伤感中的何慕闻言不由一愣,随即面色不可抑制暗沉下去,“这幻境是如何形成我也不知,只是在三年前山寨中来了一位神秘男子后,自此除了寨里居民,其他人便很难再上山,而我更是被牢牢‘囚禁’在赤霞山,每当我想要下山时,便会有一片浓雾将我笼罩,待白雾散开后我便又莫名地回到了山寨中,这三年来我试了无数遍都是如此。”
潇夙歌眉头微蹙淡淡思考着,何慕的神情并非作假,看来这赤霞山也不是个简单之地,她一向最厌麻烦,既然此地如此复杂,那么她还是别多管了。
拱手告辞,她拉着卷芯直接离开了山寨,只不过到了山脚下又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之前见万俟漓悠的那匹龙马跑起来如腾云驾雾疾速至极,她便欣赏地夸赞了几句,那人顿时得意得仿佛被夸的是自己一样,扬着嘴角炫耀了几句还将驯马的口哨教给了她,于是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但是现在……
看着面前的雪色龙马对她旁边柔媚娇艳的姑娘不屑地打了几个响鼻并扭过头愤愤地抬了几下马蹄死活不给卷芯上马后,潇夙歌大概明白了这马竟是还会挑人的,而目前只承认她和万俟漓悠。
瞥了眼身旁黑着脸的卷芯,潇夙歌无奈地想难道要她在上面骑着让人家姑娘在马后面跟着跑么?
定定地盯着那死活不肯妥协和它的主人一样脾气死犟的龙马片刻儿,她蓦然翻身上马示意卷芯在此地等她一会儿后飞速踏着马蹄离开,跑了大概七八里路才看到有骑马的旅客,花了些银子将马买来后又牵着这匹普通的骏马原路返回赤霞山,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入了城。
看向身侧的女子,潇夙歌淡问道:“姑娘可否是要回玉觞楼?”
卷芯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娇笑了几声道:“潇世子可别把奴家的江湖名号说出去哦,毕竟那是会吓到客人的呢~”
“自然不会,姑娘尽管放心。”
“那就好,奴家这便走了,潇世子可要记得想奴家哦~”卷芯打马离开的动作随意豪迈,转头调笑的语气却娇妍不已。
潇夙歌神情默然并未言语,目送那抹倩影消失后才调转马头回了逍王府。
走到主厅刚坐下,接过方伯递来的热茶还不待喝上几口便见玄衣面带焦急地窜进来,“主子,清殊被那个长公主看中扣在府中了,说若是想要回人便得主子您亲自去。”
——真是个多事之秋。
淡淡地咽下口中少得可怜的茶水,潇夙歌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再次走出府外,抬头望了下开始暗沉的天空,她对着身侧跟着的玄衣冷冷地道了句:“你待会儿最好跟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看得清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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