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颜知道,自己今日能来西晏的花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她说服了父亲,更是保证自己不会惹出其他的事情来。
薄相被她烦的太久,便允了她出来走动。
这些日子,因为她处事冲动,影响了薄家在京城里的名声。
一向宠溺她的父亲,更是生了大气,私下对母亲也冷落了不少,连一起用膳都极少。
母亲神色木然,这几日一直郁郁寡欢。
太后娘娘更是派了身边的京公公亲自前来薄家,将她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京公公和父亲面和心不和,很少会来薄家。
这次,京公公的到来,让薄如颜明白。
太后,是真的生气了。
太后生了气,所以才如此不顾父亲的感受,将京公公这样的人,派来了薄家。
薄如颜想到这些,一双修长的眉,更是皱成了一团!她站在池子边上,瞧着刚融化不久的池水,眼里全是厌恶。
梅花清幽的香气,并未让薄如颜心情舒坦多少。
她抬起头来,看着晏惠卿身边那个哑奴,心里更是觉得倒尽了胃口。
晏惠卿也是个不懂事的,非得带个容颜尽毁的人来这, 种场合上来!虽说,哑巴替她们做事才不会外泄,但是薄如颜依旧不喜他那一副面孔。
那个少年面孔上的刀疤,瞧着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也让她觉得心情不悦。
薄如颜这么想着。在亭子里便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抬起头来,便看见晏锦身边走来了一个少年。
那个人,她认识。
沈砚山的嫡亲弟弟——沈远岱。
薄如颜瞧着这些,不禁笑了笑,一张清秀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了笑意,“你这个长姐,还真是个狐媚子,走到那里都恨不得勾一群男子在她身边!”
晏惠卿神情有些淡淡的,她闻言抬起头。顺着薄如颜的目光望去。
只见。晏锦的身边站着的沈远岱,似乎在和晏锦说着什么事情。
沈远岱不愧是沈家出来的人,只是那么站着,便让人觉得他气质非凡。容貌卓越。
“她一直这样!”晏惠卿附和了一句。笑着说。“十二小姐,也不是第一日知道了!”
晏惠卿的附和,让薄如颜神色更加得意。“一个闺阁里的女子,虽然定了亲,却还未成亲!整日研究那些琴艺有什么用?不知的人,还以为她是烟花之地的风尘女子,想尽办法的勾/引男子!我瞧着,来日沈砚山的头上,必定会有一大顶绿帽子,沈家也会丢尽了颜面!”
“十二小姐说的是!”晏惠卿早就明白薄如颜记仇的性子,所以在薄如颜说话的时候,从不反驳。
晏锦的琴艺极好,当初在沈家花宴上,让薄如颜丢了颜面。
为此,薄如颜记到了现在。
每次薄如颜讽刺晏锦的时候,都会提起那一日花宴上的事情,讽刺晏锦琴艺不过是俗气的东西。
薄如颜说这些的时候,显然忘记了自己家里的事情。当年,薄太后能坐稳皇后的位子,正是因为弹了一首和晏锦一样的曲子。
只是晏锦用的是较难的古琴,而薄太后用的是琵琶。
她这么一数落晏锦,其实也等于将薄家的那些人也说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