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让黎夜可以看到的更多一点。

“你前面是大门，但是封上了，这里不清楚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可以进去。”顿了顿，黎夜又道：“刚刚许荆南说，天台门口有动静了，大概有人准备上去了。”

“嗯。”左凌全程不敢开口说话，怕暴露自己戴了耳机。

下一秒，左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没犹豫，她直接接通放到耳边，“我是左凌。”

“我看到你了，你右手边不远处的小门没有上锁，推门进来就可以，之后往左边走，是安全通道，我在四楼上面的天台。”

左凌预料到了对方会打电话，所以没有让黎夜给自己指路。默默的记下位置，左凌顿了顿，开口说：

“我能听一下程依依的声音吗，确保她没事。”

对方似乎笑了一声，过了两秒，程依依的声音传了出来，“喂……”怯生生的，应该是吓到了。

“我是左凌，他没打你吧。”

“没……没有，就是……就……”

“嗯？”左凌皱了皱眉。程依依的声音有些紧张，有些不正常。

还做之前，她报上自己的名字，按照程依依的性格应该会很安心才对。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我身上……有炸弹……遥……控器……在他手上……”

四年多过去了，程依依看起来似乎还是当年的那个程依依，表面看起来什么都不怕，很嚣张猖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甚至让人有些憎恨。

但是左凌知道，程依依私下胆子特别小。

何况她现在身上还绑了炸弹，不是计时的，是只要对方一按下去，就会炸……这个就比较被动了。

“你害怕吗。”

“嗯。”

“那你相信我吗。”

“……嗯。”程依依迟疑了下，才应声。

左凌笑了。“你现在也只能相信我了呀。”

“我很想相信你的啊，但是我听说……你眼睛看不到了。”所以，左凌眼睛看不到，来救她，这不是送死吗？

“只要我上去了，你就是安全的了。”左凌说这句话，让程依依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不过，顿了顿，她又说：“我是不是之前做过太多坏事了，我感觉我今天一定会死啊……”

都是报应吧。

“你冷静就可以，我现在上去了。”这个左凌倒是没有办法安慰。

毕竟程依依之前确实做过很多坏事，虽然江晨星的案子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她之前也确实因为校园暴力逼死了林梦，只是因为林梦父亲的自私，这件事情就这么用金钱私下解决了。

所以，左凌虽然和程依依现在没有过节，关系不好不坏，但是心里其实对程依依也并不是一个很宽容的心态。毕竟，程依依真的背了一条人命。

而且，道歉和忏悔，确实是没有用的，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就像是大家所说的那样，道歉如果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但是也不能不给对方承认错误悔改的机会，只能说，左凌站在其他角度上来说，心里是接受不了她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