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没有程依依在的话，或许，他现在真的在为左凌准备葬礼了。而不是现在和她在这里讨论这些。

想起当时第一眼看到左凌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程依依在一旁哭的那么严重的时候，他是彻彻底底的被打入地狱。他站在原地想过去，可是腿已经软了，还是将军拽着他过去的。探到她没有呼吸的时候，他腿算是真的软了。

膝盖猛地砸在地上，可是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因为再怎么痛也痛不过这一幕带给他心灵上的冲击与疼痛。心脏当时真的一抽一抽的，黎夜都感觉自己那一刻差点都有些挺不住。

黎夜犹豫了一瞬，说：“一会儿……我爷爷会过来，应该在路上了。要不要解释一下？

总觉得这两天家里的这些长辈吓得都不轻，他也不好出面说什么。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都信了，而左凌也是真的没有了呼吸，不是装的那种。

但是还好只是短时间的缺氧休克状态，后面就醒了。他抱着她还没说什么，她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当时没人看到，程依依在哭，许荆南和沈尽都没敢过来。左凌在他怀里其实在和他说话。

原本想告诉沈尽他们左凌没事，但是左凌抓着他的衣服，手上的小动作充满了固执和警告，也导致他上了救护车一路上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默默的抱着她，一声也没吭。

当时左凌在他怀里和他说，她背后的位置有摄像头，在直播，全国人民都看到了，让他不要说话，就当作她死了。

黎夜不怎么会撒谎，这是左凌知道的。他很少能说一个谎言出来之后可以完美的骗过所有人，所以这也是左凌这两天没有让他出房间的原由。毕竟苏宇一直守在外面，左凌很怕黎夜出去之后一句话就露馅。

“再等等。”左凌摇头，“你现在没那么狼狈的样子。你就真的当成我死了，之后怀着那种沉痛的心情，去和长辈交流，去参加我的葬礼。”

“你这样我都不信你是个影帝。”末了，左凌还不忘吐槽一句。

黎夜：“……”

“这要怎么演。”换成其他的，怎么演都可以。可是真的要入戏，当成左凌真的死了，真的离开自己了，光是想想，就有些承受不住，心脏绞痛。

黎夜把筷子一放，长叹一口气，特别无助的说：

“完了，我又想哭了。”

这倒不是开玩笑，是一想到她死了，真的有些崩不住。

左凌：“……”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时我要是没撑住，一口气没有缓上来，真的走了的话，你要怎么办。”当时她倒下那一刻，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卧槽，这次真的要死了啊。

但是一口气缓上来之后，发现自己在黎夜怀里，他怀里的气息她特别熟悉，所以不用看就知道是他，那个时候她也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也很感谢。

“那就给全国人民直播表演一个当场殉情。”

左凌：“……”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