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一点,她确实不曾细想过。
当年上官月儿想要离开白家,老夫人急得快要发疯,命人对她一阵毒打,毁容丢出白家。
她被扔出白家后,上官月儿并未离开。
这一切,不正好说明上官月儿极力反对她和老爷在一起?
“可是——,她确实那样做了,或许……”流云努力回想当日的种种,“或许,她只是不甘心。”
“对,不甘心。”
“她是大小姐,家底丰厚,白家靠着她才从清贫之家,一跃成为离月城首富,在她心里,白家是仰仗她的,老爷也是仰仗她的。”
“她不甘心,自己的丈夫竟然移情别恋。”
……
“不甘心?若我娘真不甘心,你以为葛绵绵能够进入白家?”越是和流云沟通,白浅浅越是发现,流云想法极其简单,简单地爱,简单地恨,简单地将过错归咎在她的恩人身上。
知恩不图报,反倒憎恨恩人,这样的人真是可恨!
“她不同。”
流云心底一慌,这也是她多年来的疑惑,“当年你娘发现时,葛绵绵已经怀了身孕。”
“无论那孩子该不该来,但始终是白家的子孙。你娘纵然再是不满,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白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平白遭人话柄。”
“她的名声向来极好,又岂肯让自己蒙上污点。”
“当年,我真该——”
“真该按捺住心里的冲动,悄悄怀上孩子,然后再把你和我爹的事捅破,到时候我娘不同意,也得同意,是吗?”白浅浅无语,这得是多迟钝,才会找尽一切理由为白长卿的不爱开脱。
“你醒醒吧。就算你怀上孩子,也进不了白家的门。”
“因为,我爹根本就不爱你!”
若是爱她,又岂会让她在外受那么多苦。作为离月城首富,他完全有能力在外悄悄置办一处房舍,安置流云。可白长卿没有,他眼睁睁看着流云鲜血淋漓地被扔出大院,根本没有去寻她。
“你胡说!他爱过我!他亲口告诉我的!”流云几乎声嘶力竭地吼道。太过用力,撕裂了伤口,鲜血一点一点往下淌。
虽然真相很伤人,可真相就是真相,无论如何掩饰,都无法改变。
白浅浅此行的目的,并非揭开这层真相,她想要探究的是流云口中娘的心上人是谁,莫非是那副画中站在五彩麒麟旁的男子?!
“难道,你没听说过,宁愿相信这世间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几句情意绵绵的话,就能哄骗她大半生,这于流云而言,是莫大的不幸。
“我来,不想和你探讨你和我爹的那些事。”白浅浅不想和她在爱与不爱的话题上继续争论下去,因为这场争论毫无意义,流云绝不会承认白长卿不爱她这个事实,“我想知道,你口中我娘的心上人是谁?”